“我們現在可以走!”女匪首很生氣地一揮手,“帥哥,你記住,如果你不跟我走,我們每天就在你們的村子裡搶一家人,傷一雙人,殺一個人。但是如果你同意了,你就到前面這棵樹下等我。”
女匪首邊說邊轉身一揮手,匪徒們就跟著她走了。只見她手又一揮,一隻箭射在了她前面的一棵樹上。
吳剛的心跳得很是厲害。他知道這心跳和他和嫦娥在一起時的不一樣。他的心不但跳,還有陣陣的痛。這可能就是他們人類所說的氣憤吧,吳剛想。吳剛和後面趕來的村民們一起,扶起受傷的村民回到家裡。村民們悲痛的哭聲使吳剛的心更痛了。
善良懂事的常覺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些事情,但他還是拉著哥哥天緣到山上去採藥,拿回來給受傷的村民醫治傷口。吳剛回到家後一言不發。嫦娥問了好幾次他才把村民們受傷以及女匪首的話對嫦娥說了。嫦娥問吳剛會不會跟女匪首走。吳剛說我的心裡只有你我對她一點感覺也沒有,我怎麼會跟她走呢。可是嫦娥心中有一種怪怪的預感。是擔心?是思牽?是恐懼?嫦娥不知道。
第二天一大早,吳剛就把村民組織在一起,大人們拿著鋤頭、木棍、獵刀等武器,把小孩和老人圍在中央。可等了一整天,也沒見匪徒的影子。天黑了,他們只好各自回到家中。到半夜的時候,村*然傳來一家人的哭喊聲。原來他們家中的一個五歲的小男孩和家中的財物被匪徒們搶走了,而小孩的父母各被打斷了一手一腿。
第二天,第三天夜裡,都發生類似的事情。一時間村裡是鬧得雞犬不寧。
怎麼辦呢?該怎麼辦呢?村民們在明處,而那些匪徒在暗處。白天吳剛在村子四周找了好幾遍,怎麼也不見歹徒們的蹤影。難道為了讓村民們重新過上快樂平靜的日子,他就必須離開嫦娥和他的三個孩子,去做那個他不願意做的一個陌生而殘忍的女子的丈夫?
這樣的事還在繼續發生。村民們是惶惶不可終日。那些痛失親人的村民們的哀痛的哭聲撕扯著嫦娥和吳剛的心。嫦娥的心跳得更厲害,也痛得更厲害了。她不敢想像,如果這樣的事發生在他們的家裡,會是怎樣的情景!難道這就是人類所說的痛苦、恐懼和不安,以及對匪徒們的憎恨?嫦娥想不通:人類啊,你們明明可以好好地平安快樂地活著,可你們為什麼要製造這些令人心痛的事呢?如果當初我們只當神仙,就不會有人類的愛情、親情和友情,也就不會有快樂和幸福;但如果做人,就必須同時要承擔哀怨憂思驚恐懼恨的痛苦?為什麼啊,難道快樂必須伴隨著痛苦,幸福必須伴隨著憂傷嗎?嫦娥開始不斷地問自己,到底是“神仙”的無知無覺無求無慾的沒有快樂才是真正的快樂,還是人類短暫的痛苦而快樂的快樂才是快樂!
而與此同時,才十歲的天緣和八歲的常覺也陷入了深深的不解之中。天緣非常喜歡蟾蜍和青蛙。他從對蟾蜍和青蛙的觀察中,他發現了地球上有一個有趣的“吃”的現象。首先吃是一種複雜而微妙的關係。如鷹吃蛇,蛇吃蟾蜍和青蛙,而蟾蜍和青蛙吃蟲子,蟲子又吃植物;其次吃又是極其的不平等。如老虎可以吃豬吃牛吃羊,而豬牛羊卻只能吃草草。這當中“人”是最合算的。因為他們既可以吃豬牛羊還可以吃老虎,他們還吃很多很多的植物,他們還人吃人;而最讓天緣他們想不通的覺得不公平的是,同樣是吃,人類吃某一種植物,蟲子也吃某一種植物,(他們都是為生存而吃)為什麼人類要把吃這些植物的蟲子叫做是害蟲而要消滅它們,而蟲子卻不能叫人類是“害蟲”而消滅人呢‥‥‥
八歲的常覺也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他從小就愛小動物,尤其喜歡小白兔。爸爸打獵常帶回一些受傷的活著的小動物,他就把它們養起來,併到山上採藥,給小動物們療傷。同樣是地球上的生命,他覺得它們太可憐了。在他幼小的心目中,他認為人是無所不能的,是沒有其它的動物能傷害得了的。可現在人卻被人傷害了。他默默地上山採藥,採回村來給受傷的人療傷。每當他看到病人痛苦難忍的表情,他的心也跟著痛起來。他發誓他長大以後,一定要找到一種可以醫治動物和人類痛苦的藥物。可這樣的藥地球上有嗎?
這倆個小傢伙也怪可憐的,小小的年紀就想這麼多。可誰叫他們是更高一級的電子寵物的後代?誰叫他們又落入這滾滾紅塵呢?
為了全村人的幸福安寧,嫦娥經過反覆考慮,她決定讓吳剛去。人的一生不就是這樣嗎,有歡樂也有痛苦,有相聚也有分離。她和吳剛已經擁有很多了。他們有了愛情,有了親情。他們曾經歡樂過,幸福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