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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阮氏聞言,下意識地將手中襁褓往懷裡緊了緊,微微搖頭道:“母子連心,怎麼也要讓珍兒看一眼才行啊。要不然,等她醒過來,見不著孩子會傷心的。”

蘭芝聽得心頭又是一酸,跟著道:“夫人,依奴婢看,這孩子見還不如不見,格格剛剛從鬼門關裡逃過一劫,若是再因為這件事傷心,身子未必能承受得了。”

“你的意思是要瞞著她?”阮氏略顯意外道:“這怎麼能瞞得住?”

蘭芝重重地跪在地上,低下頭道:“奴婢該死,奴婢本不該說這樣的話。大夫當初診脈時,也不敢完全肯定,格格懷得一定是雙胞胎,他只說是有可能,有可能而已。”

“所以呢,你要大家一起扯個謊話來騙她。”阮氏說這話時,聲音微微發抖,不知是因為生氣還是心痛。

這會,大夫前來檢視,阮氏見狀,忙吩咐蘭芝起來,跟著道:“大夫,您趕緊看看,珍兒她什麼時候能醒?”

大夫點了點頭,忙把手往爐子前哄暖,隨即上前診脈。足足有一盞茶的功夫,他都沒出聲,只是蹙著眉,暗暗嘆氣。“娘娘的脈象虛弱,她的元氣大傷,恐怕一時半會還醒不過來。”

“老夫先開個方子,你們按著藥方配藥,每天早晚喂她喝一碗。每兩個時辰,幫她翻身擦一次背。切記不能讓娘娘受涼吹風。”

蘭芝一一記下大夫的交代,繼而望向阮氏懷中的襁褓,再次開口道:“夫人,把那孩子給奴婢吧。”

阮氏猶豫了好一陣,方才鬆開了手,一字一句認真道:“你要好好安置他。”

蘭芝的眼眶微紅,好不容易才忍住眼淚,點頭應了一聲是。

天黑之後,寶祥和哈日查蓋滿載而歸,他們總共捕了五隻毛兔子。若是剝下毛皮,正好可以做一頂毛帽子。兩人一進駐地,就見小春子領著兩個小廝,急匆匆地跑過來。

小春子行了個禮,開口道:“世子,少爺你們可回來。”

哈日查蓋翻x下馬,用馬鞭子敲了敲靴子底兒,問道:“幹嘛慌慌張張的?”

小春子語氣沉重道:“您還是前去軍帳看看吧。”隨即又扭頭看向寶祥,“小少爺,夫人也正找您呢。”

寶祥有些納悶,但見小春子一臉焦急的模樣,隨即反應過來道:“春公公,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小春子聞言,忽然眉頭一皺,嘆了口氣。“小主子,出大事了。”

凌晨時分,巴圖布赫站在原地好一會沒有作聲,他緩緩走近自己的妻子,瞧著寶珍蒼白的臉色,心裡一陣發疼。

蘭芝搬了一張椅子給他,聲音沙啞道:“大汗請坐。”

巴圖布赫挨著床邊坐下,伸手輕撫了撫寶珍的髮鬢,輕聲道:“你們先退下吧。”

蘭芝聞言,稍微猶豫了一下,方才點頭道:“是。”領著春華和冬梅一起無聲無息地出了大帳。

巴圖布赫整夜沒有閤眼,臉色略顯憔悴,他親吻著寶珍的手背,喃喃道:“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

不管寶珍能不能聽見,巴圖布赫一遍一遍重複著相同的話,他痛苦地彎下身子,將額頭貼上寶珍的手背,好像是在懇求她快點醒來。

寶珍依然毫無反應,任由他如何情真意切,內疚自責都是無用。

旭日高娃獨自一人坐在毛毯上,面前擺著晚飯和水果,她一口都沒有動。寶珍的事,讓她心煩意亂。自己的本意並不想害人,誰知卻鬧成今天這樣的局面。

烏倫珠日格進來時,正好瞧見她這副愁悶的樣子,不禁開口道:“你這孩子,坐在地上幹什麼?”

旭日高娃聞言,連忙從地上站起來,迎上前來問道:“奶奶,怎麼樣?她醒了沒有?”

烏倫珠日格搖了搖頭,用極平靜的聲音說道:“還沒有。她因為生產元氣大傷,這一關恐怕是不好的。”

旭日高娃聽了,雙腳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歉疚地問:“那她會死嗎?”

烏倫珠日格稍微想了想,只道:“一切還得看她的造化,是生是死,誰也猜不準。”

旭日高娃顯然接受不了這樣的答案,隨即癱坐在地上,輕輕顫抖道:“早知如此,那日我就不該去的。。我就不該去的。”

烏倫珠日格聞言,放出很鄭重的臉色道:“我說過很多次了,做過的事情是不能後悔的。你既然已經成了大汗的人,往後就要多提自己打算才行。”

奶奶的叮囑,旭日高娃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每天夜裡,她都是輾轉反側,只覺,自己的眼前總是有一個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