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笑道:“不,你不是我的母妃,你只是大清國的格格。”
春來在旁,出言阻止道:“世子,這種不敬的話不能說。”
哈日查蓋不依,繼續說道:“父汗生死未卜,你卻在這裡吃得好睡得好。既然你根本就不在乎他,何必還要帶我這個累贅,不如放我回去,豈不是兩全。”
他的話還未說完,臉上便重重地捱了一巴掌,這是寶珍第一次打他。
寶珍氣得渾身發抖,眼眶微紅,神情嚴肅道:“從今往後,我要是再聽見你說這樣的話,我聽見一次就懲罰你一次。知道嗎?”
哈日查蓋捂著臉頰,目光仍然冷冰冰的,格外加強了語氣說道:“我說的是實話,你根本就不在乎父汗。”
寶珍聞言,再次揚起手掌,猶豫了一下,可最終還是沒有落在他的身上。
哈日查蓋只所以會這麼說,無非是為了故意激怒自己。寶珍稍稍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繼而開口說道:“不管你怎麼想,願意還是不願意,你必須要跟我回京。如果你不想一直被綁著,那就好好地吃飯睡覺。”說完這句話,她便轉身離去,只留春來照顧他用飯。
和寶珍的好言相勸不同,春來自有一套特殊的辦法讓哈日查蓋乖乖聽話。他走過去,點住了哈日查蓋的穴位,讓他無法再動彈。
說實話,哈日查蓋的話,讓寶珍覺得很傷心。她沒想過,自己在他心中竟是這般的,之前的種種溫馨場面,漸漸變得模糊不清了。
夜深了,寶珍還沒有睡下,坐在桌邊守著一盞燭燈,默不出聲。
蘭芝進來伺候,待見她神情憂愁的模樣,輕聲問道:“格格,時候不早了,您還不就寢休息啊?”
寶珍聞言,回過神來,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位置,溫和道:“姑姑,過來陪我坐坐吧。”
“是。”蘭芝應聲而坐,見燭燈的光線微弱,問道:“格格,要不要奴婢再添一盞燈來?”
寶珍搖搖頭:“這樣就好。額魯和託雷都睡了嗎?”
“是的,那邊有乳母看著,奴婢這才過來看看格格,有什麼需要的沒有?”
蘭芝對於寶珍回京的打算,很是贊成。如今,巴圖布赫全無訊息,格格如果繼續留在輝特部,只會毫無疑問地淪為階下囚,甚至更慘。
寶珍和她談了關於哈日查蓋的事情,顯然是不知該拿那孩子怎麼辦才好。
蘭芝聽過之後,稍微想了想,方才開口道:“世子還不太懂得人情世故,在他眼裡,什麼事情都只有兩面性,非好既壞。”
寶珍贊同地點點頭,“就是因為,我才會覺得為難。說實話,我也不相信,大汗真的死了。他現在一定還活著,我堅信。”
蘭芝顯然有不同的看法,她是比較理性的人,認為巴圖布赫已經凶多吉少,就算是還活著,那過得也是生不如死的生活。不過,這會她卻附和起了主子的想法:“大汗一定會逢凶化吉,吉人天相的。”
算算路程,再有幾天的功夫,他們就要到達京城了。寶珍有意再寫一封家信回去,蘭芝聞言,忙幫她鋪紙磨墨。
家信比人到的快,阮氏滿臉緊張地讀完信,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寶祥在旁,神情焦急道:“娘,信上怎麼說?姐姐她什麼時候回來?”
阮氏將信紙遞給兒子,回道:“算算日子,也就是這兩天了。”
寶祥接過信紙,低著頭,仔仔細細地默讀起來。雖然只有一頁紙,但他還是反反覆覆看了好幾遍,生怕自己漏下什麼訊息。
公主府上上下下,都等著盼著見到平安無事的格格,好在,寶珍按著信上的日期趕到。
阮氏和寶祥親自在門口迎接她,寶珍還未來得及說話,便被阮氏拉到身前,仔細打量道:“珍兒,路上可還順利?身體怎麼樣?有沒有受傷或者不舒服?”
寶珍心知自己把她嚇壞了,於是,綻出一個溫暖的笑容道:“讓您擔心了,一路上都很順利,我也很好,沒有生病也沒有受傷。”
回來的當晚,阮氏將寶珍叫到自己的房間,詢問起事情的來龍去脈。
寶珍不想讓她擔心,避重就輕地將經過大致講了一遍。
雖然如此,阮氏還是聽得心驚肉戰,緊緊拉著女兒的雙手,顫聲道:“那大汗呢?為什麼沒有和你們一起回來。”
寶珍聞言,微微垂眸,說不出話來,自己強忍了一路的眼淚,終於流了出來。
阮氏見狀,隨即下意識地明白過來,忙將她攬進懷裡輕聲勸慰。寶珍依偎在她的懷裡,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