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兩邊種滿地梅花,只覺納悶。心道,既然叫紫竹軒,這裡應該栽種竹林才對。
寶珍顯然對這裡的美景擺設,提不起任何的興趣,這會的她,反覆地心中默唸著自己等下該說和要說的話。
眾人來到一間佈置精緻的雅間,別看這裡只是一間茶室,但裡面的擺設都是極其貴重別緻的。抬眼裡四下掃了一眼,旁的不提,單說那扇蘇繡屏風就已經得價值百兩了。屋內的薰香也是上等品,從處處跡象看得出來,這間茶軒的老闆是個很有品位的人。
胤禎和寶珍相對而坐,春華和隨行的人一同退到外室,因為店內有專門的人伺候端茶倒水,無需旁人沾手。
茶香盈滿一室,胤禎遣開前來伺候的茶藝人,只留下他們倆人獨處。
寶珍無心品茶,只低頭瞧著從瓷碗裡升起的嫋嫋熱氣,微垂眼瞼,默不出聲。
胤禎好像一點都不著急,他不緊不慢地品著茶,時而張望一下窗欞下掛著的畫眉鳥,好似若有所思的模樣。
如此相對沉默了好一陣,直到有人過來續水添茶,寶珍才發覺時間竟然過得這麼快。再這麼下去,恐怕自己趕不急在天黑之前回去了。
“貝勒爺,您不是說有話要說。請問是什麼事呢?”寶珍最先開口客氣道。
胤禎聞言,緩緩放下茶杯,明亮的眼睛直視著寶珍,微微沉吟道:“除夕那天,我確實失禮了。所以,這次想向你正式賠禮。”
寶珍聞此,臉上的笑容,稍顯得有些不自然,“貝勒爺客氣了,寶珍的記性一直不怎麼靈光,那天的事情,我早都忘記了。”
胤禎聽了突然笑了,說:“你這謊話說得還真差,我又不是三歲的孩子,你無需跟我矯情。”在他看來,寶珍是那種不擅長故作姿態,說謊的人。雖然磕磕絆絆這麼多年,但性情卻並沒有太大的改變。
寶珍對他,真是徹底無話可說了,只是無奈般地看了他一眼,“貝勒爺,我並不是在這裡矯情,而是維持我們之間最基本的客氣而已。既然您沒有旁的事,我就先告辭了。貝勒爺您也知道,孩子們還在府中等我回去。”
胤禎見她又要藉故離開,臉上的神情在瞬間變得清冷起來,眉心緊蹙,問道:“你非要對我這樣疏遠嗎?到底是從何年何月開始,咱們之間連安靜靜談一會,都不行了?”
平心而論,寶珍自己也鬧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從何時開始,基於什麼樣的原因,對他如此冷淡疏遠的。只是,覺得自己應該這樣而已。再加上,除夕那天的事情,寶珍自然想要和他劃清界限,只求彼此都能相安無事。
寶珍沒有著急起身,而是微低著頭,用一種無奈又疲憊的語氣道:“貝勒爺,您是明白事理的人。很多話,是無需寶珍多嘴的。”
胤禎聞言,輕笑了一聲:“好一句明事理。我是什麼樣的人,你真的清楚明白嗎?”
寶珍被他的問話,弄得一愣,不知該怎麼回答。想起他們倆第一次相見,胤禎活像是個託生轉世的孫悟空,天不怕地不怕,卻惟獨害怕德妃娘娘的訓導。
如此想著,寶珍突然猛地搖搖頭,奇怪自己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沉浸在回憶中,這種時候,自己怎麼能跑神兒呢?
胤禎顯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還以為她用搖頭來作為回答,神情明顯緩和了很多。“我從來不喜歡拐彎抹角,我那天說過的話,並不是醉話。”
寶珍聞言,寶珍的指尖在不經意間輕抖,心頭也是跟著一顫,就好像被什麼東西蟄咬了一下。什麼叫不是醉話,胤禎啊胤禎,你可知自己現在究竟再說些什麼?
“呵,貝勒爺,寶珍方才說過了,那天的事我已經忘記了。”寶珍說完,也不等他的回答,欲要起身離開。
誰知,胤禎忽然跟了上來,在她做出反應之前,牢牢地將她攔進自己的懷裡。他的力氣很大,引得寶珍的鼻尖,重重地磕在他的肩頭前,差點酸出眼淚來。
寶珍大吃一驚,這會她可是真的惱了,拼勁全力掙扎道:“貝勒爺,請您放尊重一點。快點放手,讓別人看見會誤會的。”
胤禎故意將她抱得緊緊的,使得兩個人似乎是毫無縫隙地貼在一起,寶珍越是掙扎,越是覺得覺得羞憤,紅暈從臉上一直燒到耳根,暗暗咬牙道:“愛新覺羅,胤禎,你再不放開我,會後悔的。”
胤禎見她發怒,索性就強硬到底道:“寶珍。。。”誰知,他才張口說了兩個字,就覺得自己肩頭一陣劇痛。
寶珍重重地咬向他的肩膀,那力道絕對不是鬧著玩的,若不是因為有厚實的衣服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