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外面的春華進來道:“格格,寧壽宮派人請您過去一趟。”
自從,上次暈倒之後,寶珍沒有再見過太后。這會,她略微平復了一下心緒,故作平常的樣子前往。
太后見她這般大大方方地過來問安,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 ,聲音愈加溫和道:“哀家準備了點東西給你。”
太后微微側首,命身後的宮人拿來一隻紅漆的木盒,“這玉鐲子是哀家當年的嫁妝。來,過來,哀家幫你戴上看看。”
“太后。。。”寶珍稍顯猶豫。
“過來吧,看看合不合適?”太后一邊幫著寶珍戴上玉鐲子,一邊和她說道,“哀家早就想過,待你出嫁的時候,把這個鐲子給你。呵,你看剛好合適呢。”
太后拉著寶珍的手仔細瞧一回,見她的眼裡盡是堆滿了氤氳的水氣,不免憐惜:“珍兒,哀家老了,有些事情想管,卻力不從心了。。。所以,你別恨。。哀家相信,你這樣懂事的孩子,一定會明白過來的。”
“是,太后。寶珍已經都想明白了。”寶珍此時的心情並不輕鬆,但事已至此,她不願再傷老人家的心。太后娘娘是她的恩人,也是阮氏和弟弟的保護者。於是,她回握住太后的手掌,嘴角又向上牽動幾分,道:“寶珍不會讓您失望的。”
聽她這麼說,太后終於是放下了一顆心,欣慰地笑了起來。
“你的嫁妝,哀家早已吩咐內務府好好準備。若是你有什麼想要的,只管跟哀家說來。”太后這麼做,完全是希望能在物質方面多補償她一些。
“。。。。。”寶珍面露難色,眼下她只剩下一件事情放不下,那便是要如何向阮氏和弟弟開口。這一去,從此天南地北天各一方。想要再見,恐怕是今生無望。
“珍兒,你想要什麼就說。不管是什麼,哀家都會滿足你的。”太后繼續說,聲音裡卻充滿了濃濃的關切。
寶珍咬了咬唇,沉默了片刻柔聲說道:“太后娘娘,寶珍只想要三天的時間。”
公主府外,春來往馬車旁放下落腳凳,跟著挑起簾子道:“格格,咱們到了。”
寶珍攜著翠雲的手,緩緩走下來。
府門外的小廝一見是她,忙樂呵呵地回身去裡面報信。
片刻,阮氏匆匆趕過來,瞧見女兒剛踏進大門口,展露笑顏,嗔怪道:“怎麼不提前派人知會一聲呢?”
寶珍微微一笑,撒嬌道:“這不是想給你們個驚喜麼?”
阮氏見她身後的翠雲還帶這幾件行李,不禁愣了愣道:“珍兒,你這是。。。”
寶珍笑道:“我特意求了太后娘娘,准許我過來住上兩天。”
阮氏聞言,眼中頓時湧現出喜悅之色,連忙吩咐下人們將寶祥叫出來。
片刻,寶祥睡醒惺忪地來到前屋,待見姐姐寶珍被嚇了一跳,跟著眨了眨眼睛,還以為自己沒睡醒看花了眼。
寶珍笑了笑,捧起他的小圓臉,輕輕地掐了一下。“小懶蟲,還做夢呢?”
太子卷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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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天時間,短暫而寶貴。寶珍準備一心一意地陪陪阮氏和弟弟,將和親之事暫且深深地擱在了心底,珍惜這難得的闔家之歡。
公主府常年來冷冷清清,大門內從未踏進過半個生人。這會,寶珍帶著宮人進來小住,府上裡裡外外多了幾分生氣。
寶珍念及長公主的身子不好,受不得吵鬧打擾,仔細囑咐了翠雲交代其他人,日常行事一定要小心謹慎些,切勿驚擾了公主的靜養休息。
女兒回來小住,阮氏自然欣喜不已,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引得寶珍和寶祥甚是開心。一家人團團圍坐,好像又回到了從前在水車衚衕的日子。
用過晚飯,寶祥纏著寶珍講故事,不料,她方才剛講了一半,就見弟弟歪著腦袋睡了過去。
阮氏在旁見此,含笑上前,輕聲道:“今兒你能回來,這孩子高興壞了。”說完,便走到水盆前浸溼了一塊手絹,準備給兒子擦擦臉。
寶珍道:“娘,我來。”
阮氏不依:“你就別沾手了,累了一天了,你先回房洗個澡。”
“娘,還是讓我來吧。”寶珍拿過手絹,細細地給弟弟擦了一把臉,心道:自己往後恐怕再沒有機會這樣照顧他了。
片刻,兩人一起出了寶祥的屋子,阮氏的神情猶豫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