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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他總不能把自己永遠耗死在裡面。

羅定接下角色對他而言並不是什麼好訊息。

沉默良久,他只吶吶地說了一句:“好久不見。”

就是那麼一句話,羅定瞬間將自己動搖的決心擺正了。

他扭頭盯著蘇生白,對方蒼白的唇色和躲閃的眉眼將心虛展現的淋漓盡致。是啊,心虛的人本就不該是他,憑什麼他來躲避呢?要走也該是蘇生白走,如果後續沒有更好的工作找上門,那麼這部戲就算是所有片邀中最適合他的了,憑什麼因為蘇生白在這裡就讓他放棄?

蘇生白只不過是個配角而已,這部戲將近一半的鏡頭都必將跟隨著自己而動。只因為蘇生白的介入就想讓他放棄正確的軌途?這和他一開始要讓自己過得更好的念頭完全本末倒置了。

蘇生白被他鋒利的視線看的不舒服了起來。

便聽到羅定淡淡地問他:“最近怎麼樣?”

一句話差點問出他的眼淚,最近怎麼樣?太久沒聽到這樣的問候了,蘇生白都快忘記了被關心是什麼滋味。這幾個月過的太不怎麼樣了,困阻越來越多,都是來自於《刺客》電影籌拍那邊的。先是資金跟不上,後是傳出他和徐振的各種醜聞,眼看輿論有要扒出真相的趨勢,原本還預備呈理直氣壯之勢直面迎擊各種惡言的兩個人不得不心虛地匿了以躲避風頭。徐振的精神狀態很堪憂,可他偏偏還要跟對方住在一起,每次看他拿溼巾一遍一遍擦拭那些在茶几上擺了好幾排的曹定坤的相框時蘇生白就滲的想哭。曹定坤在那些小則巴掌大大則等身的框架裡安靜地勾著唇角透過薄塑與他對視,眼瞳烏黑表情溫和,詭異的很。這蘇生白讓意識到自己這段時間的不順來的簡直像是詛咒,他甚至都有了去請個風水師的念頭,總是唯物主義的他現在午夜夢迴的時候,都在想是不是曹定坤的冤魂一直貼在他的背後,用惡意的氣場阻礙他的一切行動。

這種猜測快把人嚇瘋了,蘇生白還記得自己把曹定坤頂下山崖的那一刻落下車窗還在和他咆哮的男人的臉。甚至前一刻他面目猙獰地揮舞著棒球棍毆打徐振的畫面也都清晰到分毫畢現。現在那個男人說不定也在掛著同樣的表情跟在他的身邊,也許就坐在他沙發邊的扶手上。

他被燙到似的縮回了架在扶手上的胳膊,想要傾訴想要抱怨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一次在《風尚》的週年宴會上給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在蘇生白的印象中羅定不論和他出現怎樣的齟齬,定位始終是那個一直以來關心他到無微不至的男人。很多話他除了吞到肚子裡沒辦法跟任何人傾訴,尤其是羅定,他不想讓對方將自己看的更低了。

羅定沒等到他的回答,等來了段修博的電話。

段修博那邊似乎在開車,背景音裡有呼呼的風聲:“你在哪兒?我來接你。吃飯了嗎?”

羅定看了蘇生白一眼,起身站遠了些,走到窗邊才小聲說:“我在湯銳銳湯導的工作室這邊,還沒。”

“湯銳銳?”段修博好像回憶了一下才記起湯銳銳是誰,“你怎麼會在他那裡?工作室的位置知道麼?”

“環城西路。”羅定報了方位之後才加以解釋,“我來談個工作。”

收線後回到座位處,蘇生白定定地盯著他。

“誰啊?”

羅定莫名其妙地回答:“一個朋友。”

“朋友?”蘇生白想到對方剛才說話時不自覺放柔的眼神和表情,心驟然提了起來,一邊又重重地陷了下去,好像什麼捉摸不透的東西從指縫中無法阻止地漏個不停。他想要抓緊,卻只能任憑對方越溜越快,最後只剩下竹籃打水一場空。

朋友……

羅定上車的時候,自後視鏡裡還能看到硬是要送到門口的蘇生白扒拉著門縫目送他離開。那眼神簡直絕了,要換成了原主,指定得心疼地抱著他哄。

段修博強笑著掃了眼鏡子:“蘇生白怎麼也在這?”

羅定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別說了,我也覺得納悶。湯銳銳這邊給了我一個挺好的角色,劇本我也滿意,過來談工作的時候才知道……男二或者男三號吧,是蘇生白接的。”

段修博表情不變:“哦?”

“哦什麼哦?說人話。”

段修博笑容終於收斂了起來:“你們倆見面沒碰出火花?你就一點也不念叨他?怎麼看著還挺不滿意的……”

羅定嘆了口氣:“你腦子裡成天在想什麼啊?”

段修博猛然一打方向盤拐進一處地下車庫刷了卡後找了個車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