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段修博明白他的意思,他的理念向來不被這些老人們接受,卻始終自己堅持著:“我知道,我明白您的意思。那些都是他的,本來就跟我沒什麼關係。”
“你是他的親生兒子!”
“他還會有更多。”
老夏瑞盯著他,忽然疲累地轉開了眼:“我明白了。”他拍拍段修博的胳膊,勉勵地說,“可憐的孩子,你值得更好的生活。”
段修博時常不明白這些人思考的方式。他現在富足、事業有成、年輕英俊身體健康,照理說已經勝過這世上大部分人太多,然而只要有一點點缺憾,在這些人看來就成了一個受盡委屈的可憐蟲。
他早就不是可憐蟲了,也沒有那麼偉大。斯特尼斯家的女傭找到他告訴他老段先生聽說了他的到場打來了電話,段修博沒有去接。
心情在談話之後變得極其糟糕,他需要尋找慰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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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米李這個性格,果然不太受歡迎。演藝圈裡的人們顧忌他的家世背景對他謙和三分,可在這個地位等同的圈子裡,一切喜好就表現的明顯多了。
他的兩個哥哥和一個弟弟都出席了派對,湊在一起玩樂,卻惟獨忽略了他。
好在湯米李有自己的小圈子。七八個同樣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眼神同樣的不受拘束,氣質同樣的桀驁不馴,圍坐在一起,與那群正統青年派系涇渭分明。
他們拼酒,然後偷偷給同伴分享自己的藏貨,或者是海洛因,或者是不那麼顯眼的大麻。
大麻一點都不酷,拿出來的年輕人獲得了一陣噓聲。
羅定卻皺起眉頭,發現到自己和他們思維的格格不入。
中二。
然而他的社交手段卻從來讓人看不出他所知道的隔閡,年輕人們都很喜歡他,因為他的見識廣博,總能說出一些他們所不知道的知識。而這些冷僻的知識用心記下後他們也可以拿出來裝點門面,所以從落座後不久,羅定便被請到了正中央。
年輕人的友誼來得太快,大家一點都不忌諱他的存在,滿臉得意地將藏貨拿出來給他看,還給他推銷:“嚐嚐吧,你不知道這個滋味有多好。”
羅定盯著那一攤白色粉末,深深皺起了眉頭,堅決搖頭。
因為他的拒絕,氣氛一下變冷了許多。
大家交換一個眼神,擠出奇怪的表情噓他:“精英,好孩子,不像我們……”
“別這樣。”羅定看出他們的敏感,也不想得罪人,但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還是想勸勸他們,“這些東西沾上了就甩不掉,又影響身體,除了短暫的快樂之外,還有什麼好的?”
湯米李接過旁邊的人遞給他的錫紙包,一點也不認同羅定的話:“要的就是短暫的快樂,難道還希望它能強身健體麼?”
“湯米。”羅定握住湯米李的手,用眼神試圖勸阻他。
湯米李卻不耐煩地皺起了眉頭:“我戒了三次了!大家都在跟你說一樣的話,能戒我早就戒了!你要不要?”
“不,我抽菸就好。”以往跟湯米李只是點頭之交,現在瞭解深入了,羅定猛然明白到,自己和對方並不是一類人。
道不同不相為謀,以後要減少來往了。
“這裡沒有煙。”給他分享海洛因的年輕人顯然很看不起他這樣“膽小”的做派,嗤笑一聲倒在了沙發上。
羅定分毫不讓,他見過太多毀在毒品上的藝人了,哪怕被刀架在頭頸上,他都不會容許自己去碰這個害人的東西。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包括湯米李在內,表情都變得有些不好看。
坐在最外沿的年輕人大概受不了這樣凝滯的氣氛,倏地一下就站起身來:“OK,別這樣了,大家都冷靜下來。羅,別介意,我們不是一直都那麼神經質的,只是有些東西……”
“我懂,我懂的。”這些年輕人恐怕從小到大都跟湯米李的處境差不多,被忽視、不夠優秀,在質疑的聲音和眼神中越來越頹廢,對反對的意見則顯得格外敏感,動輒便覺得自己尊嚴受挫。
毫無疑問羅定拒絕海洛因的回應讓他們覺得自己被鄙視了。但他們覺得這很酷,換言之,就是羅定太老土。
“我去給你拿煙。”年輕人見羅定臉上的表情並沒有什麼不好,鬆了口氣,大步便朝著屋裡跑去。
這個角落足夠僻靜,極少有人路過,也不會有警察來巡視,長輩們更是不會出現。年輕人有恃無恐地圍成一團頭碰著頭,在打火機的微小的火焰的跳躍下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