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
這特麼是對當爹的人說的話嗎?!
段萬慶氣死了,對上段修博的眼神卻一點不敢發飆,憋了又憋,臉色在青青白白中轉換:“……我是你父親,你就是這樣對父親說話的嗎?”
段修博拿眼角看他,這人的自我認知一定有點問題,他半點沒留面子:“你老了我會贍養你的,在那之前我們倆不用見面。”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
“贍養你還不夠嗎?”
“我缺你那點錢?!”
“那更好。”電梯到了,段修博把羅定先推進去,自己下一步跟上,連眼神都欠奉一個:“反正我從小到大的花銷都已經還給你了,精子也是按照銀行價格的雙倍給的,我們以後不用再見面了。”
這種見面的場景跟計劃的差別太大,一直到電梯離開,段萬慶還站在原地有點回不過神來。多年不見段修博真是跟他記憶中的那個孩子變得完全不一樣了,在對方的面前他一點便宜都討不到,反而輕易被幾句話噎的快要氣死。這讓想象著段修博會因為跟羅定在一起的畫面被他碰上從而心虛氣短任由他拿捏的段萬慶在原地呆站了好一會兒眼前還是黑的,直到餐廳裡的服務生看他久站不動上前來問候他才將他拉回神智。
原本就對來管兒子沒什麼底氣的段萬慶更加沒底了。
回想著剛才羅定下意識將段修博護在身後的舉動,段萬慶眉頭緊皺,回到窗邊陷入了長久的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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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頭青抱著一冊印滿了自己拍攝經歷的簡歷低頭擠開人群匆匆地走。他打扮入時但稍乏穩重,面容還有些青澀,雖然五官極其漂亮,卻因為氣質不甚出色的原因,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當中竟然也不顯得多麼鶴立雞群。
他步伐快但有序,每一步都邁的很是堅決,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視線一直渙散地懸在半空。路過自己的目的地老遠之後他才發現自己走過頭了,趕忙又轉身匆匆回來,眼神尷尬地四下打量。他似乎很怕周圍的人會嘲笑他,刻意挺著腰裝作底氣十足,然而時不時推一下眼鏡的動作卻還是表露出了他掩不住的緊張。
“卡!”
湯銳銳的聲音打斷了以羅定為中心散發出來的尷尬氣氛,群演一鬨而散,羅定站在原地閉著眼睛任由人給他補妝,片刻後聽到湯銳銳滿意的聲音:“很好,這條過了。”
大夥都鬆了口氣。
室外的天氣已經開始有些回暖了,羅定卻因為劇中角色的原因還要穿著厚厚的棉袍,脫下衣服的時候他簡直舒了口氣,回到車邊,便瞧見段修博坐在車裡正捧著一個保溫杯發呆。
保溫杯裡飄出吳方圓煮的桂圓陳皮湯的甜香,見對方發呆,羅定一把將杯子抽了出來。
段修博猛然回神:“恩?你拍好了?”
羅定向後看了一眼,來來往往的劇組人員多少有試圖朝車裡瞄的,更別提這場戲在大街上拍,還有不少被隔開在遠處圍觀的路人。他只好上車關上門,略帶擔憂地摸了摸段修博的額頭:“你最近老是心不在焉的。”
段修博抓住他的手,握在掌心中不斷的揉捏,似乎藉此就能給自己帶來某種力量一般。好半天之後才苦笑了一下:“我很好。”
“不在想你爸吧?”羅定是不相信的,段修博這個狀態從那天在半山酒店見過了他父親之後就一直持續到現在。平常倒也看不出什麼,只是一到空閒的時候就發呆。讓人忍不住擔心他的精神狀況。
段修博嘆了口氣,緩緩搖了搖頭,便聽到吳方圓輕輕敲門的聲音:“阿定,段哥,準備一下下一場了。”
門口的戲不多,統共也就幾場鏡頭。一場宋元求職進入公司的,一場池雍與宋元初次相見的。第二場自然就要段修博和羅定一併上了。
蘇生白披著柔軟的羊毛圍巾安靜地坐在原處,這部戲開機以來他一反常態的沒怎麼來找羅定說話。羅定不知道他出了什麼問題,但能擺脫蘇生白的親密攻擊對他來說也是好事,既然是好事那就不用追根究底了。
群演到位,這個鏡頭倒是也不太難,只是最後有一個特寫的捕捉面部表情的鏡頭大概需要醞釀一下情緒。羅定在原地踱了幾步,感覺到有人貼著後背站了過來,警惕地回頭一看,果然是蘇生白。
蘇生白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虛弱的嚇人,眉眼都淡淡的,連補妝都沒什麼用。
對上羅定的眼神,他淺淺一笑,沒有開口。
幾個飾演同期訓練生的青年人也待位後他才站的離蘇生白稍近了一些,沒辦法,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