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已到長安。”
底下一陣騷亂。
諸人的內心未嘗都是喜悅的。
作為因從龍之功而成為皇帝左膀右臂的他們而言,朝堂之上的一切都那麼瞬息萬變。皇帝登基後對他們的信任明顯降低了不少,且在有意識地奪取他們手上的專權。狡兔死,走狗烹,這個道理任誰都知道。皇帝在這一點上做的卻並不算太糟糕,至少在容許的範圍內,他們這群老臣過的還算是風光安逸。
夾著尾巴收斂自得享受榮華富貴,眼睜睜看著新受提拔的帝黨後來居上,他們理解皇帝的顧慮。因為皇帝的英明果決,哪怕如此他們仍舊死心塌地地追隨著他。可這不代表他們就能歡迎一個來路不明的民間賢士。
這類空降兵不論在哪都是最叫人嫉恨和討厭的。
然而左看看又看看,迫於皇帝的威懾,只有尉遲恭有膽量出列進言。
“陛下三思!”他擔憂的卻是另一個方面,“伏株先生大名臣自然曾有耳聞,但他來歷不明,貿然入朝,恐有後患!”
皇帝有些不悅,這些老臣在擁護他登基後就有些忘乎所以,頗有要挾恩以報的架勢。雖然大多數時候他們都很聰明地低調進言,可是身為九五之尊,他好不容易坐上這個位置,並不希望一輩子都受他們制約。
現在不過是請來一個賢士,這群傢伙就一副滿不情願的模樣,無非就是在擔心分權。
可他要的,恰恰就是分權。
皇帝輕笑一聲:“愛卿未免多慮。不過是一個民間賢士,朕愛惜他英才,卻未必會盲目信任。如今蝗災水患攪得天下不定,還請諸位以大局為重,伏株先生出塵與高志齊名,分明是世外高人,強求來歷實在不妥。”
“可是!”尉遲恭心急如焚,又不知該如何反駁。
“退下!”皇帝對他喝了一聲,隨即對隨侍開口,“請伏株先生進來。”
尉遲恭又羞又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