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大用處了。
左手乖順地保持著被擺放在扶手上的姿勢,右手抖開腿上手繡的厚毛毯,長度從腰部開始,可以直接垂掛到腳面上。
他盯著鏡中的自己,燈光明亮,顯得他的臉色好了些。他不由得伸出手想要觸碰一下鏡中自己的臉,但輪椅再向前,就被膝蓋給抵住鏡面無法再前進了。
徐振顫抖著伸出去的右手好一會兒,忽然瘋癲地一把扯下蓋在腿上的毛毯狠狠地甩開,然後拼命按著輪椅的前行和後退鍵反覆嘗試。輪椅一次次後退、往前、撞到膝蓋,後退、往前、撞到膝蓋,速度不快,力道不大,除了撞擊聲,徐振感覺不到一點疼。
不是撞擊力度的原因,是他的原因。
發洩了一會兒,他停止了這種無謂的嘗試,手緩緩地覆在自己空蕩蕩的褲管上。護工們的按摩只是治標不治本,醫生親口告訴他他已經沒有復健的希望了,雙腿在這樣久的擱置後已經開始萎縮,腿越來越細,連腳都開始變形。現在洗澡的時候徐振從來不看自己的身體,上一次不經意低頭看到自己如同沙皮狗般褶皺起來的膝蓋的面板,他愣神了很久,然後把家裡的浴缸用洗澡的噴頭砸破了。
這種暴力行徑在清醒過來之後讓他意識到自己開始不對勁,發作時的記憶他尚且留存,可那時候的他就像一個冷靜的旁觀者那樣只能站在一邊任由軀體動作。
這並非他本意。
徐振又坐了一會兒,啟動輪椅朝著被丟在牆角的毛毯而去。
門推開,護工的聲音從門縫中傳出來:“徐導演,蘇先生說要和你說話。”
徐振頭也不抬:“我沒空。”
護工猶豫了一會兒,被徐振發作時的脾氣嚇得不敢多說,只好關上門朝電話那頭道:“蘇先生,徐導演說他沒空。”
這傳話的功力也是一流。
蘇生白哪裡還有不明白的,電話那邊的聲音都帶上哭腔了:“我求您了!我真的有特別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說,您行行好幫我再問一問,就說是特別特別重要的,要不然您帶著通行證來劇院門口接我一下也好……”
許下重重的好處,護工忍不了這個誘惑,想了想還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