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都做不到的事，更不要提一個個地檢視照片……尤其是那天晚上他還和玉臣一起見證過某些東西的存在……

怕得要命……還又累又冷……

博亞終於在階梯上坐下來，抱著腿發抖，低聲說著話……有點聲音，哪怕是自己的也好，就會減少一點恐懼。

‘玉臣……我又粗心了，我沒問清楚……我沒有手電……’

‘我找不到你在哪裡……我冷死了……’

‘我真沒用……’

…………

都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全身凍得抖個不停，手和腳刺疼得像是要掉了一樣，他哭了……

‘傻小子，有什麼事是你能做好的？’

一個戲諧的聲音輕輕地響起。

‘怎麼了？需要我指個路讓你到我的墓碑那裡嗎？’這個聲音笑了笑：‘沒有花沒有水果、沒有香燭沒有冥幣……你就這麼來拜祭啊？’

博亞把頭從膝蓋間抬起來，聽著背後自上而下的沉穩腳步聲……久久都回不過頭去……

‘小笨蛋，你再不回頭我就走了啊……’

月光像是要幫忙，灑下光明……博亞緩緩回過頭————高大的男人笑著站在高高的階梯上，溫柔中帶著戲弄人的痞氣。

難以形容的感覺衝擊著心臟……在大腦反應過來之前，他的身體已經迫不及待地向著那個身影撲過去。

‘慢點……’

這個男人迅速地前進兩步，接住了一邁步子就朝自己倒下的狼狽小帥哥。

‘唉……臨死前做的最後一件事是接住你，沒想到死了之後見面第一件事還是接住你……真笨！’

‘哎……你別哭啊！我沒怪你……別哭，不然我走了……’

‘還疼不疼？’

博亞小心地摸摸玉臣後腦的地方，他也溫柔地低下頭任他摸索。

‘不疼，沒疼過……當時扎進去好快，瞬間就結束了……我坐起來看到自己躺在那裡，我還在想：我這也死得太輕鬆太容易了！’

玉臣的話沒有能逗樂博亞，相反的，剛剛平復情緒的他在聽到玉臣用輕鬆的口吻敘述自己死亡的時候，劇烈的心痛和自責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別這樣，我會難受。’玉臣輕輕抱住他：‘別欺負我死了心就不會疼……難受還是會難受啊，博亞……’

‘我知道……我都知道……’

‘你知道什麼？’

‘我知道你愛我，我也知道……我愛你……’

玉臣長長地嘆息了一聲：‘我等你的這句話等了整整四年，博亞……，為什麼不早一點說……’

博亞縮在他懷裡，愧疚悔恨不已————真的太遲了，自己說得太遲了……

我的鬼王　正文　鬼王記（5）

章節字數：2392　更新時間：10…04…24　15：05

‘你這小笨蛋……今天是我的頭七，我要過了12點才能出來，你居然在這裡挨凍四個小時！’

博亞眼眶還是紅紅的，四個小時裡寒冷的夜風把始終保持蹲坐姿勢的他凍到麻木，現在腳心下面麻痛得要命……像是踩著一大堆不斷彈跳的刺……小腿也漲漲的。

‘我動不了了……’

看著哭喪個臉的博亞，玉臣無奈地搖了搖頭再下去一步，把矮了自己一個頭的博亞包在懷裡。

‘好多了……你現在回來了，是不是天亮之後又要走？’

玉臣抱著他沒有回答，只是懷抱更緊，下巴也抵在他的頭頂上，輕輕地蹭著他抓得毛毛的頭髮。

明白了……博亞的眼淚無聲地流————這個男人已經死了，他會走……永遠和自己分開……

至少……自己該做完成他最後的那個請求……不，那也是自己現在最想做的事情————他要吻他，要抱緊他。

博亞摟住這個高大的男人，也不管對方現在還會不會有觸感，把唇印了上去。

那是張冰冷的唇，寒氣森森……回憶起為數不多的幾次嘴唇相觸，那柔軟溫暖的感覺……那令自己心神飄蕩的男性味道，都已經不再了。

他失去了氣味、失去了溫度、失去了柔軟……這個一直跟隨在自己身邊的人，因為自己的任性……死了。

嘴唇仍舊相貼，博亞的長長睫毛抖動著，淚珠簌簌掉下，溼潤了自己的唇……使得這個吻冰冷而苦澀。

‘我好後悔啊……真的好後悔……為什麼以前的每一次擁抱和接吻我都是推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