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子,高福全呢?”燕無垠隨口問高福全手下的小太監小全子道。
“回稟皇上,是這樣子的,半上午那會子,有兩個巡邏的侍衛押著浣衣局的嬤嬤來找高公公,說這嬤嬤以下犯上,三皇子殿下命令他們將她押來給高公公處置。高公公擔憂,若是將此事放在龍翔宮處理,待皇上您回來之後,會驚擾著您,便將他們帶著一起去內務府處置去了。”小全子恭恭敬敬回答道。
原本,燕無垠以為高福全只是出去轉悠轉悠去了,他詢問小全子也就是隨口一問而已,但是,小全子的回答倒是讓他愣了神。
漓兒早間時不時與那個侍婢在御花園賞花嗎?為何那個侍婢會突然闖入樂意宮,而漓兒又什麼時候與那個浣衣局的嬤嬤衝撞上了呢?燕無垠心中不禁疑惑起來。
不過,他還是揮揮手,讓小全子退了下去,心中打算等高福全回來之後,再詳細的詢問一下。
因著年前的奏摺在迎新宴前便已處理完,百無聊賴的燕無垠便抽出了一本治國方略看了起來,只是,看著看著,他的腦海之中卻又情不自禁的浮現出秋兒的身影,並且又因秋兒離開樂意宮時那種哀婉與哀痛欲絕的眼神兒閃起神來。
知道高福全從內務府回來之後,燕無垠才暫時緩過神來。
“聽小全子說,今日上午漓兒讓人押了一個浣衣局的嬤嬤過來,讓你處置,這究竟是因為什麼事啊?”燕無垠又詢問高福全這件事來。
“回皇上,這件事情主要是因為三皇子殿下的那個隨侍秋兒而起,奴才聽了一下樑嬤嬤以及那兩個押梁嬤嬤過來的侍衛的描述,大致知曉了事情的始末。說來,奴才與那個秋兒也還算得有點淵源,她是原本是奴才弟弟府中下人家的孩子,當時浣衣局缺人手,那個管事的梁嬤嬤託奴才將她買了過來,的那個然,這個也是奴才今日方才知曉的。
只是,這秋兒在浣衣局服侍期間,洗壞了如貴妃娘娘的一件衣服,這件衣服還是當初皇上吩咐奴才去宮外的姚記絲綢莊,用波斯國的絲帛所製作的。為了這件衣服,梁嬤嬤花了兩錠金子賄賂如意宮的秀兒,又花了十錠金子去姚記絲綢莊去修補它。因為所花錢財太多,便讓梁嬤嬤將秋兒記恨在心,將秋兒毒打了一頓,好像還打斷了幾根肋骨,然後又轉手將她賣給了掃地院的楊良強。不知怎的,秋兒今日突然又出現在浣衣局,讓那梁嬤嬤看見了。她見秋兒的穿著比一般掃地院的宮人要好,竟然以為秋兒時傍上了掃地院的管事楊良強,便又想起他痛失十二錠金子之事,竟然讓人將秋兒給抓起來,要秋兒的新主子給她送十二錠金子才肯放了秋兒。
這些話恰好被帶著侍衛一同過去的三皇子殿下聽見,起了維護秋兒之心,剛好那個梁嬤嬤又不知死活的說三皇子殿下一定是受了什麼人的慫恿才收了秋兒做隨侍,,並詆譭起秋兒來,而那秋兒做三皇子殿下的隨侍又是皇上您與皇后娘娘都允諾過的,這讓三皇子殿下借題發揮起來,先讓侍衛將那梁嬤嬤掌嘴四十下,隨後便讓侍衛們將那梁嬤嬤押到奴才面前來,由奴才來處置。”高福全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的原委描述出來。
燕無垠聽見梁嬤嬤曾將秋兒的肋骨給打斷,現在竟然還懷疑秋兒傍上楊良強,這讓他心中異常的不舒服,也不禁怒從心起,詢問高福全道:“可惡的老刁奴,將人打傷了,又已經將人轉賣了,還來翻舊賬,真是太可惡了。那你將那個老掉怒怎麼處置了呢?”
看到燕無垠那滿腔憤怒的模樣,高福全不禁有些緊張的回到道:“因著那兩名侍衛作證,這梁嬤嬤確實因想詆譭秋兒而詆譭到皇上與皇后娘娘身上來,如若不處罰她,三皇子殿下肯定不依,但是,奴才又想著,這秋兒確實又有過失,導致梁嬤嬤損失不少,因而,奴才便撤了梁嬤嬤管事之職,另派了內務府的周芸去接替她之職,並給了那梁嬤嬤一點補償,將她遣出宮去了。”
燕無垠聽著高福全的話,覺得也有道理,不過仍然還是皺著眉頭,帶些不平與不屑的說道:“這樣的老刁奴,不好打她一頓,反倒給了她補償,倒也還真算便宜她了。不過,既然你已經這樣處理了,那也就罷了。今兒大新年的,你還需為這種事操心,也夠難為你的了,你且先下去歇息吧。”
“是,多謝皇上恩典。”高福全行禮道謝後,退了出去。
走到門口時,他忍不住抹了抹自己額頭上的汗,他不明白燕無垠今日為何突然生出這麼大的怒氣,原本,他以為燕無垠可能會指責燕漓小題大做的。
正在這時,他突然看見幾乎很少邁足龍翔宮的翠貴嬪往這邊走來,這讓他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