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駕到!如貴妃速速出來接駕!”
蕭條了相當一段時日的如意宮,突然響起了敬事房小太監的通傳聲,這讓如貴妃正準備卸妝的手停頓在半空中,一時之間,她幾乎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娘娘,您怎麼還愣在這裡呢?外面正在喊著讓您出去接駕呢。”秀兒輕輕推了一下如貴妃的胳膊,含笑在如貴妃耳邊提醒道。
如貴妃才明白過來,方才確實不是自己的幻覺,燕無垠是真的過來了,這讓她不禁有些喜極而泣起來。
秀兒見了,慌忙拿出絲帕,邊替如貴妃擦拭眼角的淚,邊勸慰道:“娘娘,您怎麼突然哭起來了?您平日不是一直都盼著皇上過來嗎?現在皇上是過來了,您怎麼反倒傷心起來了啊?趕緊收拾收拾,出去接駕啊!要不,讓皇上等久了,可能也不太合適啊!”
如貴妃這才冷靜下來,一邊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一邊緊張的對秀兒說道:“本宮是太開心了。秀兒,你看看本宮的妝容,是否有何不妥的地方?”
秀兒細細打量了如貴妃一番,再將如貴妃髮髻上的金步搖抽下來,重新換了一個位置,插了進去,然後滿意的笑道:“這樣一來,便完美得無可挑剔了,娘娘快起身接駕吧。”
“嗯,好的。”如貴妃笑著應允道,隨後站起身,帶著秀兒一起,歡歡喜喜的接駕去了。
此時,燕無垠、高福全、綠月一行人已經快行至如貴妃居住的廂房門前了。
發現綠月的身影后,如貴妃倒是詫異了一下,隨後便衝綠月使了個顏色,而綠月亦微微的朝如貴妃頜了一下首。
然後,如貴妃才對著燕無垠,盈盈一拜道:“臣妾叩見皇上,臣妾接駕來遲,還望皇上恕罪!”
儘管因著腦海中一直浮現著秋兒那慘白無比的臉,使得燕無垠的心情非常低落,但是,他還是強作出一副情意綿綿的模樣,扶起如貴妃道:“愛妃快快免禮,這段時日未見愛妃,愛妃的身形倒似顯得清減不少,是不是朕沒有看著你,你便沒有好好吃飯,好好休息啊?”
因為燕無垠這句充滿溫暖與愛意的話,如貴妃方才才止住的淚,一下又湧了出來。
她帶著抽噎的說道:“因著坤兒犯錯之後,臣妾一直未見著皇上,臣妾以為,皇上是因臣妾對坤兒教導無方之事,再也不願理睬臣妾了,因為皇上連續好幾個月都不願踏入如意宮一步。後來,臣妾突然又聽姐妹們說,皇上生病了,身子不舒服。臣妾不知道是不是坤兒和漓兒之事將皇上氣病的,為此,臣妾一直心懷內疚,吃不好,睡不香,就算睡著了,夢中出現的也全是皇上的身影……………………”
燕無垠看著正在流淚的如貴妃,心情有些複雜。
因著如貴妃的家世顯赫,相較於其他嬪妃來說,有足夠的財力打理敬事房,燕無垠抽中如貴妃的綠頭牌的機率要大一些,前來如意宮的次數也要頻繁一些,按說,他對如貴妃的感情應當要深厚一些。
但是,接觸了幾次之後,燕無垠卻覺得如貴妃太過工於心計,為人又比較心胸狹隘,並且自私、霸道,這些從燕坤的性格上也可以窺見一些,所以,燕無垠一直無法真心的喜歡騎如貴妃。
因此,儘管知道如貴妃對自己的愛戀是真實的,此刻流出的眼淚也是發自內心肺腑的,燕無垠心中還是無法生出一絲對如貴妃的憐惜之意。
不過,習慣於演戲和戴著面具的他,仍然伸出自己的手,輕柔的拭去如貴妃臉上的淚,用充滿憐愛的聲音說道:“此事怎能全怪豔兒呢?朕是坤兒的父皇,坤兒犯錯,朕也有責任的。朕這些時日未來如意宮,是因為朕的身子不太舒適,所以一直未召任何人侍寢。以後記得要好好吃飯,睡覺,不要再胡思亂想,否則,將你的身子弄垮了,朕可是會心疼的。”,
聽見燕無垠這番安撫的話之後,如貴妃的心也算定了一些下來,乖巧的點了點頭道:“臣妾記住了,不過,皇上也要保護自己的身體,不能再生病了,否則,臣妾待在宮中,也會整日心神不寧和感同身受的。”
“那是自然。”燕無垠笑道,然後攜著如貴妃的手,一起往廂房裡走去。
隨後,如貴妃吩咐秀兒去給燕無垠沏上一壺上好的西湖龍井,而她自己則笑盈盈的看向綠月:“綠月,本宮聽聞,你有一手好廚藝,做出的酒釀圓子堪稱一絕,不知是否有此事呢?”
綠月福了一福道:“貴妃娘娘過獎了,奴婢充其量也只能算作會做而已。”
“那便成了。”如貴妃笑道,又向燕無垠請求道:“皇上好不容易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