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辰連聲道著不敢。
一路領著吳錦顏上了太嶽山,鴻儒書院在半山腰。
二人行至鴻儒書院山門之外,吳錦顏望著門外石碑之上的字,朗聲念道:
為天地立心,
為生民立命,
為往聖繼絕學,
為萬世開太平。
鴻儒書院果然有鴻鵠之志,單就這幾句話,不愧天下文宗之首。”
陸少辰難得的老臉一紅,說道:“拙作拙作,不值一提。”
吳錦顏瞪了他一眼,說道:“胡說,這幾句話磅礴大氣,內有沖天之智,實乃金玉良言,不可不敬。
停下,讓我下來,咱們走上去。”
陸少辰呵呵之樂。
山門處轉出一人,走上前衝著陸少辰說道:“陸公子來了?請!”
陸少辰依稀記得這個學子姓趙,遂笑著問道:“是趙先生啊,我和家姐前來鴻儒書院一遊,不知道今日她要考什麼?”
趙遊慕搖頭道:“書院改規矩了,只要上山之人念一遍陸公子所作的這首《贈鴻儒書院》即可。剛才令姐已經念過了,山上請吧!鴻儒書院對陸公子來訪,那都是無不歡迎啊!”
陸少辰心道:“自己當時沒說名字啊,誰給起了這麼個詩名。”
吳錦顏詫異道:“辰弟,這四句詩是你作的?”
“拙作,拙作,呵呵呵……”
趙遊慕說道:“是啊,陸公子大才,乃是我崇寧學子公認的當代詩魁。”
吳錦顏嘆道:“你除了會哄女人開心,還會作詩?”
“什麼話這叫。上山上山,別說那沒用的。”
陸少辰想把醜驢拴在山門外,奈何醜驢不同意,非要跟上去看看。
陸少辰犟不過它,只得說道:“上去可以,不許隨意排便,不然人家要宰你,我就喊好。”
“兒唉。”
“……”
陸少辰和吳錦顏一路來到書院廣場之上,陸少辰指著石硯舟的雕像說道:“那就是石宗主,你瞧他端著酒碗呢,想來和你一樣喜歡喝酒。
他面前一字排開的就是鎮國九鼎。也不知道什麼材質,有人說是石先生所鑄,我覺得未必。歲數不對,石先生才多大歲數?這九個鼎一瞧就不是凡物,不似是近來的東西。
相傳裡面有大機緣,我來過兩回了,也沒看出異常。我有一個兄弟叫蘇承之,他當年還拿刀劃過,也沒有發現異常。
顏姐你要是感興趣的話。可以研究研究,說不定與你有緣。”
陸少辰介紹完,就見吳錦顏走到雕像前祭拜了一番,而後掏出掛件,站在雕像之前不再言語。
陸少辰也不打擾她,眼見遠處褚文曲老夫子走了過來,陸少辰上前問安,說道:“老夫子近來身子可好?沒去教坊司鍛鍊身體啊?”
褚文曲笑罵道:“你小子嘴忒損。今日跑來我鴻儒書院所為何事啊?”
陸少辰也不解釋,只是說道:“家姐初來京城,我陪著她來鴻儒書院遊歷一番,感受一下人文氣息。”
褚文曲望了一眼吳錦顏,問道:“那是楊家的丫頭吧?孤鳴山莊之事老夫我也聽說了。你小子之前在苗疆之事做的不錯,後來又提醒大軍需要留神火攻,算是又立一功。
楊家如今答應替朝廷煉器,而且出資相助朝廷平叛,皆是因你而起。你還真是我崇寧朝的福星啊!
履立奇功不說,還不在朝堂之上爭名奪利。讓想找理由彈劾你的人都找不到藉口。”
陸少辰笑道:“您老倒是提醒我了,我原來幹了這麼多活兒?我到現在連俸祿都沒領過,我回城可得找補回來。”
褚文曲笑道:“留在院裡吃個午飯,老夫和你好好聊聊。近來北方不淨,此事你怎麼……”
陸少辰趕忙說道:“打住打住。您老別問我怎麼看,我不知道怎麼看,我最多睜著眼睛看,您是見我一回問我一回啊。
虧您老也說了,我連朝堂都不去的,我不管這些。要是談公事,您上金鑾殿上談去,有的是人陪您嘮嗑,我聽著這些腦殼都疼。勾心鬥角的,也不嫌累。”
褚文曲說道:“年輕人,一點耐心都沒有。不爭權奪利是好事,可是也不能太過乾淨啊,這世間本就是一個大染缸。你們武林中人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朝堂之上也一樣啊!天下何處無紛爭?罷了罷了,你不愛聽那也隨你,令姐看似有所心得,咱們也別打擾她了,你且隨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