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辰眼見已然深夜,打了個哈欠後也不與鎮海糾纏。一念之間就逃回了自己廂房,關上了房門開始呼呼大睡。並在睡前設下了一道禁制,在門框上刻下幾個歪歪扭扭的大字“廚子和鎮海不得入內。”
鎮海好半晌尋摸了過來,眼見破不開禁制,就把兩爪子搭在陸少辰窗臺上隔著窗戶罵了一宿,叫囂著出來就咬死你。
直到次日天明,老崔前來找陸少辰商議事情。恰逢正罵的神情亢奮的鎮海,遂問明原由以後,當即做主給他撥付了一間廂房,此事方才作罷。鎮海猶自叫囂見他一次打他一次。
陸少辰聽見崔判官敲門,小心翼翼的開啟房門後發現只有老崔一人,輕聲問道:“鎮海呢?走了?好傢伙,罵了我一夜,它嗓門還大。”
老崔嘆了口氣:“我的陸大人哎,你總跟它鬧什麼?咱們那麼多事沒做呢,快起來。你要找的張德望來了,要去見一見嗎?”
陸少辰喜形於色問道:“這麼快就找著了?在哪呢?”
“今日一早到處都貼著告示,言說你掌管了絕世之城之事,他是剛才自己找到城主府來的,現在在衙門候著呢!”
“行,我知道了,我這就去。”
陸少辰匆忙洗漱了一下,來到最前面大堂之上,老崔正不鹹不淡的和張德望聊著天。眼見陸少辰進來了,他起身告退。
陸少辰上前一把扶著張德望的手臂,笑道:“老哥,你總算來了。如今安全了,你放心,咱們沒事了。”
張德望神色複雜的望著陸少辰,行禮說道:“小人張德望,見過城主大人。”說著話就跪了下去。
陸少辰趕忙攙扶起他,說道:“老哥啊,咱哥倆沒必要這麼見外吧!怎麼說也是共患難的交情。你這麼做那不是打我臉嗎?”
張德望不好意思的說道:“你已然是咱們絕世之城的城主了,比九大長老地位還要顯赫,可不能喚我老哥了,會讓人笑話的。我張德望也不是不懂規矩的人,越是拿你當兄弟,就越不能讓你丟了面子啊!”
陸少辰拉著張德望坐下,說道:“無妨無妨,在外面咱們該注意就注意一點,在這兒又沒外人,不必客氣。”
二人敘著話,說著離別過往,紅藥夫人端著茶盤奉上茶水。
陸少辰隨意瞥了一眼,瞧見是紅藥夫人,嚇了一跳,問道:“怎麼讓你端茶倒水的?咱們府中沒有下人嗎?”
紅藥夫人笑道:“左右閒來無事,這點事我又不是做不來,索性我自己來好了。你們聊,有事隨時喚我。”說著話就退了出去了。
陸少辰和張德望聊了好一會兒,中午留他在府衙吃了頓便飯,這才交代同席的老崔先安排他住下,另外想辦法幫張德望重新開間百寶當鋪,這是自己欠他的。
老崔詳細詢問了張德望的身世,當下提出一個建設性的意見。言說既然要做,就往大了做。建議張德望在絕世之城最好的地段開個新店,要做到高階大氣上檔次,能夠吸引鬼修的那種獨一無二的生意。
席間只是提了個想法,眾人並沒有深聊。
待得老崔安頓好了張德望以後,又跑來找陸少辰問道:“陸大人,這個姓張的靠得住嗎?”
陸少辰搖了搖頭,實話實說道:“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這個問題我不好回答你。這世上有什麼事情是完全靠得住的?不過是背叛的籌碼夠不夠而已。
張德望與我雖然有過命的交情,但說到底相交時間不長,不過他這人還算仗義。你要說完全靠得住,那可不一定。
至少我今日見他,他沒有主動提起我妹為什麼沒有與他在一起。那麼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他丟下我妹她們,比她們先離開。二是他也不知道我妹她們什麼時候走的,見我沒主動問,以為是我另有安排,故而他也不提,是個懂進退之人。
老崔,你覺得他是哪種?”
崔判官笑道:“陸大人這話說的在理,待我再觀瞧一些時日。”
陸少辰說道:“老崔啊,私下裡真的不用陸大人陸大人的叫我了,聽的累的慌。論交情,咱哥倆現在才是一條線上的螞蚱。你考察張德望做甚?我不過是準備幫他恢復祖上百寶當鋪的生意而已,你另有想法?”
崔判官點頭說道:“行,我老崔就託大,沒人的時候喚你一聲陸老弟吧!你聽哥哥我說,我瞧張德望這人是個知進退、有才能而且穩重的商人。
他有幾點先天條件,一來他是土生土長的本地鬼族,對城中之事瞭如指掌。二來他是個家裡世代相傳的商人,應該是個做生意的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