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望衝著龜公怒道:“怎麼連個歌舞助興的都沒有?怠慢了我這位兄弟,人家還以為我故意找了這麼個破地方呢!你們這寒泉樓如今怎麼回事?”
陸少辰坐在一旁連忙說道:“無妨無妨,咱們兄弟喝酒也是一樣的。”
龜公連聲賠笑,正在此時鄭娘領著一眾鬼娘走進來說道:“來了來了!好飯不怕晚,瞧把你急的。姑娘們,接客了!”
一群鶯鶯燕燕走了進來以後,張德望瞬間樂出了聲,連聲道好!看了一圈向著鄭娘疑問道:“這也沒有新鮮的啊?”
鄭娘笑道:“還要啥新鮮的啊?”鄭娘靠在張德望耳邊,低聲道:“那個帶刺兒的實在不聽話,任我嘴皮子都磨幹了,就是不同意陪客,剛讓我打了一頓,關起來了。
今天你先將就將就,我這幾天再調教調教她,過幾天你再來唄!要不你看老孃我新不新鮮?老孃今晚豁出去了,親自陪你?”
陸少辰在一旁聽的真切,張德望聞言坐直了身子,正色道:“你?你可拉倒吧,你都快過期了!回頭我再吃壞了肚子。去去去……
那個……小縫和大地瓜留下,其他人出去吧!”
張德望攆走了老鴇子,衝著陸少辰致歉道:“不好意思啊,兄弟。這寒泉樓近來也不知道怎麼了,越來越不行了,以前在這南城提起花場,都得屬他們這兒第一。現在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喝酒喝酒,他們家這寒泉酒卻是一如既往的好。別處可喝不到,不但入口綿柔還滋養鬼體,兄弟你多喝幾杯。”
陸少辰也不客氣,摟過一位坐在他身旁的鬼娘就是一番上下其手,張德望見其也不矯揉造作,很是對味。
二人說說笑笑一直喝到夜裡。
酒席散場,張德望要安排陸少辰在寒泉樓留宿。陸少辰還沒體會過鬼娘,並不是不想,奈何阿秀在懷裡實在是不敢。這要是被其半夜裡出來逮個正著,回家可遭老罪了。
只好拒絕了張德望的好意,言說自己尚有凡軀,人鬼殊途,深入交流的話恐傷其本源。留在這睡覺的話,幹看著不能深入淺出,那也憋的慌,索性不在這住了。
張德望心道:“你傷了神魂還能擒的住鬼王,哪裡會在乎陰陽相交這點損耗?”
只道陸少辰在陽間見多了人間絕色,此時瞧不上此間鬼女,當下也不勉強,口中大著舌頭說道:“今日哥哥我……招待不周,咱們改天……改天再一起去別的地方玩玩。”
陸少辰見其喝了不少,已有醉意,再次道謝後離去,只說過幾天再去看望他。
眼見張德望在兩個鬼孃的攙扶下向著廂房走去,陸少辰獨自走到寒泉樓門口,正想向門旁的龜公詢問一下南城哪裡有客棧。
耳聽得樓內一陣嘈雜喝罵之聲傳來,一個渾身帶血的女鬼拼命奔跑,奪門而逃。闖到門口時與陸少辰撞了一個滿懷。
老鴇子鄭娘領著一眾打手跟在後面喝道:“攔下她,攔下她,別讓她跑了。給我抓起來往死裡打,老孃拼著白養你這麼久了,今兒也要打死你。哎呦……生生咬下老孃一塊兒肉,賤婢!快攔下她!”
寒泉樓內一陣喧譁,客人們紛紛伸頭張望。
陸少辰被這女鬼撞的一個踉蹌,剛站穩了身形,就聽的懷中之人驚訝道:“陸……陸公子?”
陸少辰耳聽這女鬼認識自己,心道誰啊?剛才在雅間伺候自己的鬼娘?再而低頭一瞧,懷中之人頗為眼熟。陸少辰此時喝多了酒,一時還真沒想起來。
懷中的女鬼抓著他的衣袖,搖晃道:“公子救我,救我,是我,菱香。”
陸少辰定睛觀瞧,懷中的女鬼赫然就是蘇承之的青梅竹馬,已然身故的菱香姑娘。
陸少辰大驚失色,酒意醒了三分。下意識的問道:“你……你不是已經身故了嗎?魂魄怎麼會來了此地?”
菱香尚未答話,寒泉樓一眾打手已然將二人團團圍住,菱香緊張的縮在陸少辰懷裡瑟瑟發抖。
陸少辰趕忙安慰道:“別怕別怕!竟然讓我遇見了你的魂魄,天可憐見,承之只怕是要高興壞了,哈哈哈……不請我一個月教坊司我都不帶告訴他的。沒事了,有我在,定不叫你受到傷害。”
老鴇子鄭娘走出來說道:“這位客官,多謝您替我們攔住了這賤婢。改天再來,我一定好好招待您。這女鬼我先領走了。來人啊,把人給我帶回去。”
陸少辰抬手道:“且慢!這菱香姑娘是我舊識,今日我遇見了就不能不管。我要把她帶走,還請鄭娘行個方便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