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妮掙脫開陸少辰的懷抱,快步上前想要攙扶起自己的孃親。
陸少辰見狀,衝著門外的老掌櫃說道:“下去吧,沒有吩咐不必前來伺候。”
老掌櫃行禮離去。
陸少辰望了一眼墨娘,嘆道:“你要說什麼?我也不是那種蠻橫無理的人。這種事情也能理解,你既然另嫁他人就好好帶著妮妮過日子就是了,要是擔心我會找你一家洩憤的話,那你大可不必,也小瞧了我。”
墨娘垂首低聲道:“夫君誤會了,奴家自夫君離開以後,帶著妮妮苦心經營閒雲酒家。沒多久生意越做越大,自知一個婦道人家再拋頭露面那會丟了夫君的臉面。遂將田嬸扶上掌櫃之位,又讓陸孟以當管事,將店鋪全部交由二人打理。
奴家帶著妮妮每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嫁的哪門子人嘛。別說男人了,後院連養的牲口都沒一隻公的。
奴家自知出身不好,有今日的富裕生活,全靠當年豁出去臉面貼著老爺垂青。生怕再惹來風言風語惹得老爺您不快。奴家平日裡一年到頭都不怎麼離開宅子,哪裡會不守婦道嘛!
今晚店裡夥計說的掌櫃大婚,那是田嬸和陸大叔相處久了,有了感情,二人也才四十歲左右。
他們雖是老爺買來的僕人,但奴家念其二人忠心耿耿,就做主給他們二人成了親。沒曾想老爺回來了,連奴家的面都沒見,就……”
陸少辰心知誤會了,當下倒是顯得自己無理取鬧一般,忍不住老臉一紅,頗為沒有底氣的低聲道:“住口。”
墨娘瞬間流下了眼淚,跪坐在地,楚楚可憐。
陸少辰上前攙扶起她,說道:“嗯……老爺我是因為尚有要事,沒想回家,對……嗯……準備天一亮就走,故而沒有回家。”
墨娘憋紅著臉說道:“夫君~回府上住嘛。”
陸少辰頗為下不來臺的,說道:“不……不回去了。四海客棧的酒菜合我的口味。”
墨娘破涕為笑,紅著臉說道:“老爺,回去住吧!三年了,老爺心那麼狠,一次都沒有回來瞧過人家,就回家住一晚嘛!”
“那……好吧!”
陸少辰抱起妮妮,岔開話題說道:“乖妮妮長高了,爹爹都快抱不動了。爹爹明日領你去集市上逛一逛,好不好?”
雲妮點頭說道:“嗯,爹爹你的驢呢?”
“你還記得驢啊?驢在爹爹京城的家裡呢!下次爹爹騎來給你騎好不好?”
“嗯。”
墨娘望了一眼陸少辰,抖開雪白的毛絨披風罩住頭面,跟在陸少辰身後走出了四海客棧。
門口的陸孟以牽著馬車,見到陸少辰和墨娘走了出來,趕忙跪下行禮。
陸少辰說道:“起來吧,祝賀你新婚大喜啊!”
“不敢不敢!老爺您上車。”
眾人回到住處已然快天亮了。
墨娘將雲妮交給竹心竹葉倆姐妹照顧,而後親自迎了陸少辰進了主臥,屋中炭火燒的正旺,墨娘讓人送來浴湯,自己伺候著陸少辰沐浴。
一邊光著身子坐在他身後替其洗刷著後背,一邊紅著臉說道:“爺~你真的是急著要走嗎?”
陸少辰點了點頭,說道:“嗯,待不了多久,還有好多事情要辦。”
“老爺這三年一直也沒有回來看看我們娘倆,一回來又急著要走。真就一點不惦記我們?”
“怎麼會呢,只是一直脫不開身而已。”
“公務繁忙?”
陸少辰疑問道:“你知道我的身份?”
“以前何太守常來送禮,會無意間說起老爺您的事情,後來周太守上任,更是隔三差五來府上請安。我嫌影響不好,就不見他了,每次打發陸大叔接待。
奴傢什麼身份?連妾室都算不上,一個沒有名分的女人。這城中的父母官,一方太守見到我一個婦道人家竟然連話都不敢說,還深怕他自己說錯了什麼。
妾身又不傻,只要多方打聽一二,老爺的身份並不難猜。”
陸少辰嘆了口氣,心道自己接觸的女人,沒有一個不是心思玲瓏之輩。恐怕也就元寶和南星沒心沒肺的以外,其他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陸少辰並不多說,緩緩起身說道:“安寢吧,困了。”
墨娘擦拭乾淨二人,扶著陸少辰上了錦榻,伸手放下床幔,自己滑進錦被之中。這才躺在陸少辰懷中,摟著他的脖子,輕聲呢喃道:“爺~賞奴家好不好?您還從來沒有真正的要了奴家。請爺您念在奴家苦念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