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辰沉聲問道:“掌櫃的大婚?你們掌櫃的嫁人了嗎?” 夥計笑道:“是啊,別看我們掌櫃的一個寡婦,還帶著孩子,可是追求者不少呢!前些時日剛成親,這不近來店裡為了慶祝此事,開始大酬賓嘛,酒水都不要錢,隨便喝,只要不浪費就行。” 陸少辰心中一痛,低下頭喝了一杯酒,說道:“那倒是恭喜了。她一個女人帶著孩子也不容易,那這杯酒就當喜酒了吧!” 夥計又給他倒了一杯酒水:“客官您慢慢吃,有事再喚小的。” 夥計說著話就走了,陸少辰心中壓抑的厲害,想不到墨娘竟然嫁人了。心頭好似堵得慌。 當下也無心吃飯,坐了片刻定了定神,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起身就要離去。 剛走到樓梯口,夥計端著托盤轉角處迎面與他撞了個正著。陸少辰想著心思也沒有留神,二人撞了個滿懷,菜餚散落一地。 夥計順著樓道就滾了下去,這一下驚動了店裡的其他夥計,連忙過來了五六個人,七手八腳的將夥計扶了起來。 陸少辰掏出一錠銀子,說道:“對不住,我沒留意。這些酒菜就當我買下了。” 管事的慌忙跑了過來,衝著陸少辰問道:“客官您沒事………” 說話之人是陸少辰的本家,當年買下的僕人之一。 管事陸孟以一眼好似認出了陸少辰,話說了一半,突然頓住了。當下只是盯著陸少辰打量。 陸少辰扭過臉,將手中銀子拋了過去,揮揮手說道:告辭。” 陸孟以攥著手裡的銀子,尚未看清楚來人相貌。在他納悶的眼神中,陸少辰閃過人群,離開了閒雲酒家。 陸孟以揉了揉眼睛,心道:好像是老爺?他怎麼走了?自己應該沒有認錯人啊?老眼昏花了?不能夠啊! 當下喚過夥計,問道:“剛才那人在咱們店裡用餐了嗎?” 摔下樓梯的夥計這時候拍了拍身上的汁水,說道:“是啊,這人外地口音,好似第一次來,對咱們店裡卻不陌生。連水牌都沒看,一口氣點了不少東西,怎麼這麼快就走了?不吃飯了?也不知道有沒有留下銀子結賬。陸管事,要不要去追啊?” 陸孟以慌忙問道:“我瞧他面沉如水,神色不悅,他吃飯時可說什麼了?” “什麼也沒說,他就算不開心那也不是我伺候的不好,我連酒都給他倒上了,還告訴他免費,隨便喝。我伺候的明明白白的,沒得罪他。” 陸孟以問道:“他……他可說什麼了?” “他問為什麼連酒水都免費?我告訴他掌櫃的大婚,當請客人們喝喜酒了。” 陸孟以一愣,瞬間只覺得天旋地轉,鐵青著臉,哆嗦著嘴唇,喝道:“你說的哪個掌櫃的?” 夥計嚇了一跳:“那我沒說,他也沒問。他喝了杯酒說是就當喜酒了。還說掌櫃的一個女人帶孩子也不容易。我說可不是嘛,掌櫃的帶著孩子,追求者還不少呢!我也沒亂說啊!” 陸孟以當下拔腿便跑,一連撞翻了幾個擋路的客人也不以為意,衝出店門,望著空蕩蕩的街道,早已沒有了陸少辰的身影。 陸孟以想去追,又不知道該去哪裡,當下衝進店內,吩咐夥計:“停業,全部停業。今天沒有用完餐的所有客人全部免單,不做生意了,請他們走。速速關店,速速關店。” 那個接待陸少辰的夥計跑上前問道:“陸管事,時辰尚早,這麼早就不做生意了?” 陸孟以望著這個夥計,氣不打一處來,狠狠一耳光劈在他臉上,打的夥計踉蹌在地,而後罵道:“你個蠢貨,你闖了滔天大禍了。” 田嬸從後廚跑了出來,夥計連忙告狀:“掌櫃的,你男人打人啊?我是來幹活的,不是賣給你們店裡的,你們……你們怎麼打人啊?” 田嬸衝著陸孟以問道:“當家的,你怎麼了?發這麼大火,夥計做不好事情慢慢教就是了。你怎麼還動起手了?夫人要是知道了,少不得怪罪你。” 陸孟以跳著腳,扭曲著嗓音喝道:“快快停業,召集所有夥計,在這裡等著。你快去……不不,我親自去見夫人。再晚一步,就出大事了。把這個夥計給我吊起來,出了事有我頂著。” 陸孟以說著話,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中就向著後宅跑去。 田嬸還是第一次見到平日裡斯斯文文的陸孟以這個德行,一時間不知所措,只得吩咐夥計們按陸管事的話去做。 陸孟以跑進後宅,在小門外敲了半晌,這才有一美貌女子隔著院門輕聲問道:“誰?” 陸孟以焦急的說道:“竹心嗎?速速通知夫人,老爺回來了。” “哐當”一聲,竹心開啟院門,驚訝的問道:“當真?我這就去通知夫人。” “你快去讓夫人更衣,我在這等著,我有要事要親自向夫人當面彙報。快快……” 竹心拔腿就跑,片刻之後,墨娘繫著衣釦,小跑到院門口,左右張望著問道:“老爺呢?” 陸孟以跪下請罪,說道:“夫人,出事了。夥計不認識咱們爺,老爺怕是誤會了……” 陸孟以長話短說,三言兩語說清楚了事情經過。墨娘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