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毒老祖驚愕道:“你……你這是要託孤?此番興兵,你竟看似毫無把握?”
陸少辰微微搖頭,說道:“二位前輩並非外人,應知曉我如今修為,與閻君鬥無異於以卵擊石。要是之前我還算是信心滿滿,今日……哎……
然而箭已在弦上,不得不發。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進取。絕世之城就有勞二位前輩了。若我歸來,一切如舊。若我不能歸來,這絕世之城便託付給您二位了,絕世令牌我已交與鎮海。城主護衛聽命與您五個徒弟。
我此番即便無法吞下冥府,也必能重挫他們。屆時閻君應也無力再犯絕世之城。而以二位前輩的才智,自保應該無虞。還有我在陽間的家人,也一併託付給二位了。
只有一點,需要防備九老會有異心,不過鎮海如今身懷冥珠,還有我的冥器截鬼途傍身,足可以震懾他們。”
言罷,陸少辰鄭重地施了一禮。
五毒拉住要起身還禮的清嵐,望著陸少辰,沉聲說道:“小子。你可想好了,或許最終我們也守不住絕世之城,也未必能護住你的親人。但本尊可承諾你,必當盡力而為。”
陸少辰笑道:“有前輩這句話便夠了。多謝二位前輩。”
五毒老祖坦然受了陸少辰一禮,點了點頭,算是應下。
陸少辰辭別離去,他深知五毒老祖這般上古大能,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答應之事必全力以赴。
當夜,陸少辰於床榻之上盤膝而坐,靜養調息。
紅藥夫人端著一碗蓮子粥,輕放於桌,緩緩言道:“平素未見你如此用功,明晨大軍出征,你反倒勤勉起來了。快吃吧,傍晚一時我便已然開始熬煮,這時候火候恰到好處。”
陸少辰收功起身,笑道:“適才用過餐,怎又吃宵夜了?”
“你身體尚未痊癒,此粥有你那白夫人所開補方,多食有益。”
陸少辰點了點頭,憶起一事,邊吃邊從懷中取出一枚虎符,遞與紅藥夫人,說道:“收好此符,其重要性與用途,無需我多言。”
紅藥夫人愕然,緊握住陸少辰的手,問道:“你……你這是何意?”
陸少辰輕輕拍了拍紅藥夫人的手,低聲說道:“你莫怕,我只是以防萬一罷了。此路大軍,你暫替山君執掌,伺機而動。”
紅藥夫人接過虎符,置於桌上,溫柔的倚在陸少辰懷中,貼近其胸口,問道:“你心跳如此之快,莫非你在緊張?”
“要說不緊張,那乃是虛言,豈能心如止水。此一戰,不知多少鬼族將灰飛煙滅,我又豈能無動於衷。哎……”
紅藥夫人輕撫陸少辰心口,說道:“明日我與你同往,可好?”
陸少辰直起身,一臉嚴肅地說道:“胡鬧,你一介婦人,去前線意欲何為?留在家中好好陪伴山君即可。莫說你了,鎮海我都不打算讓它去,讓它在府中安心休養吧,這些日子它也累壞了。”
“妾身自幼於兩軍陣前成長,論行軍打仗,你遠不及我。”
陸少辰笑道:“荒唐,我豈會相信?你一個大家閨秀,平日裡足不出戶,休要欺瞞我了。”
紅藥夫人離開陸少辰的懷抱,神色凝重地說道:“你……你可知道我的出身?”
陸少辰點了點頭:“曉得,你是王家的正印夫人,也是聰耳軍的都統夫人。”
紅藥跺了跺腳,面露不悅:“誰讓你提這個了?”
陸少辰遲疑道:“這不是夫人你問我的嗎?夫人你是說在這之前?那我從何而知,夫人從未告知過我。想必是大家閨秀的千金小姐吧。”
紅藥夫人緩緩搖頭:“你錯了,妾身並非出身富貴之家,相反,我確實是在兩軍陣前長大的。家父青冥鬼王,本是這絕世鬼域的一方諸侯。因不服絕世之城的統治,曾與絕世之城連年征戰。”
陸少辰奇道:“一方諸侯?地方社團?難道是土匪?”
紅藥白了他一眼:“這是什麼話?豈能如此形容?”
“額……夫人莫怪,為夫只是偶有所感,呵呵……夫人,你……你……
“你是想問我為何會嫁入城南都統府?”
陸少辰點了點頭。
紅藥夫人嘆息道:“家父與城南軍交戰數千年,與城南軍亦敵亦友。兵敗之前,自知難以取勝,便將我許配給王家,以保性命。此後,先父兵敗,自盡身亡。唉……”
陸少辰聞聽此言,這才說道:“如此說來,王家倒是頗為仗義,只是……為何……王家既然接納了你,可是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