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馮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跪在皇帝腳下,抱著皇帝的大腿,痛哭流涕,大鼻涕泡抹皇帝一身。 言說自己捨不得吾皇,奈何自己沒文化,一句臥槽闖天下。如今仗打完了,自己也該哪裡來回哪裡去了。 只說這是老臣第一次上金鑾殿,也希望是最後一次。老臣回去種地的閒暇,一定每日祈禱吾朝萬世不朽,永無烽火之憂。 老臣告退了,這一退就是一輩子! 馮家帶著無數的賞賜,喜笑顏開的回了封地。回了老家之後就開始大興土木,將馮家堡建造的固若金湯,又一口氣娶了十八房姨太太,說是要多多生子,如若吾皇需要馮家之時,馮家有更多的子嗣能為吾皇征戰。 滿朝文武無不罵馮家無恥,老馮太他孃的雞賊!可罵歸罵,馮家是真正的退隱朝堂,混跡江湖去了。人家確實捨棄了從龍之功,你不服不行哎! 此時鼓打四更,馮家堡外三里之地。 梅家眾人停在此處休息片刻。一連兩天沒有休息,今晚又是趕了一夜的路,饒是四個小老頭功力深厚,此時也有了些許倦怠之感。 元寶堅持現在就要上前去叫門,她是一刻都不願意等。 梅老大正在猶豫不決,此番前來是有所求,天都沒亮就上門打擾主家似乎有所不妥。 梅老四說道:“無妨,此次咱們不用朝堂之禮,不著官衣,不遞拜帖。就依江湖規矩前來拜山,他馮家當家之人只要不是糊塗蛋,還能不明白我們上門是有所求?” 梅老大點了點頭,說道:“嗯,老四說的在理,咱們不求見他奮勇伯,見的是馮家現在的家主。以武林同道的身份拜山!老三,你前去叫門!咱們在這等著。” 梅老三走上前去,馮家堡外的暗哨立馬叫停來人,梅老三依江湖禮節抱拳見禮,唱名拜山。 暗哨招了招手,黑暗處又走出兩人,相互見禮過後,有一人向著馮家堡飛奔而去,其餘眾人等在原地。 馮家堡佔地面積著實不小,城牆遠較普通城池的高大寬厚,犬牙交錯,一看就易守難攻。堡內五花三層,內外分明,人口眾多,亭臺樓閣隨處可見,儼然一座軍事城池。 前來報信之人透過一層層通傳,終於傳到現任馮家家主馮子昂耳中。 馮子昂現年不過二十五六歲,執掌馮家卻已經足足有七載了。前任老家主在約莫十年前說是外出辦點事,就再沒有回來過,也不知道是在哪出了意外,還是在哪個地方閉關修行了。 馮子昂作為他的長子,七年前被族人一舉推上了家主之位並通報朝廷,世襲了奮勇伯之位。 馮子昂上任當天眼淚都掉下來了,他一度懷疑自己老爹就是為了躲避族中事務,故意跑出去的,好讓自己頂崗。 原因無他,馮家和別家不太一樣,沒人想當家主。馮氏家族中,所有人的利益分配都是一樣的,你乾的多拿這麼多,乾的少也拿這麼多。 而且馮家的修行功法需要花大量時間與屍傀一起打坐共情,誰有那麼多閒工夫管理族中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自己時間都不夠用,還管那個。 馮子昂作為家主一脈的長子,實在是退無可退,含淚接下了家主之位。他心中猶自抱有一絲期望,也許老爹哪一天突然回來了呢,那這個家主之位還讓老爹當,故而一直只讓家裡稱呼他少主,隱喻家主之位還空著,只為他心中最後一絲幻想。 馮子昂少年人嘛,用不完的勁。每天早上都要糾纏愛妻良久,今日剛剛才開始在嬌妻柔嫩的身軀上肆虐,身下的美貌妻子才有點感覺,馮子昂剛要像往常一樣出言調戲愛妻兩句,丫鬟悄悄前來通報,說是管家在外等候,有要事稟告。 馮子昂也不以為意,當著丫鬟的面依舊我行我素,可見這伺候的丫鬟是個通房丫鬟。 丫鬟笑著說道:“少爺你還是停一停吧,等你折騰完,天都亮了。管家說有貴客前來,請少爺務必前去一見。” 馮子昂理都不理,埋頭苦幹。馮少夫人掙扎著推了馮子昂一下,說道:“夫君還不快停下,管家明顯是有要事,快去看一看。” 馮子昂沒好氣的光著身子下了床,說道:“娘子你等著我哦,我去去就來。畫兒,來給我擦擦乾淨,更衣。” 馮少夫人羞罵道:“去你的吧,每天一早折騰人,自從嫁給你,就沒睡過一個好覺。快去快去。” “誰這麼討厭,天都沒亮呢。” 馮子昂來到前廳,老管家湊上前去,說道:“少爺,堡外來了貴客,恐怕得您親自一見。” 馮子昂聞言說道:“什麼貴客?大半夜的來,還讓不讓人活動……不是,讓人睡覺了。” 管家低聲說道:“梅家!” 馮子昂一時沒想起來,問道:“梅家?哪個梅家?咱家親戚?還是哪一支的?” 老管家伸手指了指天上,說道:“京城來的。” “京城?梅駙馬家?”馮子昂嚇了一跳。 “嗯!” “深夜拜訪?沒說所為何事?” “沒有,只說拜見馮家家主。” “來了多少人馬?” “一頂轎子,四個人抬。轎中不知道是誰。” “快快快,去後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