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辰認真聽完白世言這一番吐露出來的心聲,一時有點語塞。 自己剛剛那番言辭,本是用來接近白千翼的說辭,不曾想竟然撞到白世言的畢生理想上去了! 陸少辰略一思量,鄭重的說道:“三叔,您可謂十年飲冰,難涼熱血!我雖不是醫者,但我相信您走的路一定是對的。 “以後也一定會有越來越多的人追隨您的腳步前進。您為醫道做的貢獻,一定會得到所有醫者的認可。將來有朝一日,您終可見燈綵佳話,花團錦簇。您他日也必定是醫界的一代宗師!” 面對一個可歌可敬的先行者,饒是陸少辰雖一開始是別有用心,此時也不好再胡說八道了! 而是選擇說了一些美好的前景! 白世言說道:“好孩子啊!好孩子!好一句十年飲冰,難涼熱血!老夫這麼些年的滿腔悲憤,今日因你而消散。 “老夫痴長你太多了,不然一定要與你八拜為交,結為異姓兄弟。如今只好叫你一聲少辰吧!吾道不孤啊! “你放心,老夫一定能找到治好你的藥物,讓你陪著老夫一起,將來咱們要一起看到醫道大興,大庇天下黎民俱歡顏!少辰這句話,有大氣魄啊!哈哈哈……不知少辰哪裡人士啊……” 陸少辰心道,來了,終於咬鉤了…… 門外,南星悄悄的退後幾步,然後轉頭就衝進了白千翼的藥室。 白千翼看到南星一臉扭曲的五官,沒好氣的罵道:“你又怎麼了?沒看到我在忙嗎?說了多少次,不要在我幹活的時候打擾我!” 南星愣了愣神,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白千翼望,片刻後開口問道:“小姐,你要四叔不要?” “……” 次日清晨,陸少辰破天荒的起了個大早,站在院中活動著身體,晨練。一雙眼睛時不時的瞟一眼白千翼的房門。 從早上都晨練到快晌午了,也沒見白千翼出門。就只有南星一人偶爾出來端個茶倒個水的。 陸少辰終是忍不住了,趁著南星去廚房的空檔,堵在廚房門口衝著南星問道:“南星,今日怎麼不見千翼妹妹出門啊?” 南星白了他一眼,說道:“千翼也是你能叫的?還妹妹?你是真不怕小姐把你毒啞了!” 陸少辰不以為意的說道:“昨日晚間吃飯的時候你也聽到了,三叔認了我這個侄兒,又言說我比千翼妹妹大了一兩個月,以後自當兄妹相稱啊!如今我要是再叫白小姐,這不是傷了三叔的心嗎?嘿嘿嘿……” “你……” 南星一時無言以對,自己畢竟是個下人,如今陸少辰卻是得到了白世言的青睞。 昨日晚間,白世言在飯桌上的言語,字裡行間都透露出對陸少辰的鐘愛。 飯桌上,白世言破天荒的開了一罈子好酒。奈何只有他自己喝,陸少辰就陪在一旁,一個勁的勸酒。 白世言前半生的有志難伸,不被人理解。現在好似找到了同類,宣洩的感情猶如江河決堤一般噴湧而出。 陸少辰不停的誇讚白世言的高風亮節。說他甘願隱居此地研究藥物,清貧度日,也要為天下蒼生盡一份力。實乃是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白世言渾身顫抖的一口氣幹掉小半罈子美酒,然後就醉死了過去。嘴裡還不停的唸叨著這些詞句。 此時陸少辰隱然已是此地半個主人了。 南星自知自己雖是小姐貼身之人,但在此地就必須自持身份,不能逾越。這裡畢竟不是白鹿醫館! 陸少辰問道:“這都快晌午了,千翼妹妹平日裡早早就起來了,今日這是怎麼了?” 白千翼昨夜站在書桌前,將陸少辰和白世言所說的話,一句句工工整整的寫了下來。裡面有很多遣詞用句,她也甚是喜歡。 她再也不會想到,這些在陸少辰前世千古流芳的名句,又豈是普通人能隨手寫出來的。 白千翼雖然不瞭解陸少辰,但現在卻絲毫不懷疑他的才學。 別說用這些話來恭維白世言了,就是隨便一個有抱負有理想的人聽了,都會引為平生知己!恨不得大吼一聲,還得是你懂我啊! 白千翼也是反覆品讀了這些明顯是斷句殘章的詩詞一整夜,也在不停的幻想是不是還有整篇內容。翻來覆去的直至五更天才睡著,此時自然就睡的沒起。 南星覺得還是不便告知陸少辰這傢伙,她家小姐昨晚一夜沒睡之事。這事不好說,弄不好要是讓他誤會了,還以為小姐惦記他一晚上呢!小姐可是真的就只是看的詞句而已。 南星覺得小姐說的對,這人只怕不安好心。這才幾天,就把三爺哄的跟孫子似的,這樣下去那還得了! 小姐說的對,得防著他,不能讓他給騙了。 南星隨口回答他道:“小姐今日身體不適,也沒什麼事,晚點自會起來的。”說完就走了。 陸少辰一聽,身體不適?又沒什麼事? 哦……明白了! 陸少辰走進廚房,點火燒柴,熬起了紅糖薑茶。 陸少辰端著托盤,裝著熬好的紅糖薑茶來到白千翼房門口,輕聲喚道:“南星,南星。” 南星開啟房門,見到又是陸少辰,低聲罵道:“噓……你又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