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辰說道:“怎麼,害怕了?” “你可知剛剛那女子是誰?” “知道,潮汐夫人。” “還有,你剛才叫那人田大人?他手上拿的重刀,一般人舞不動,他是個用刀的高手。我要是沒猜錯,他恐怕是斷江重刃田重華吧?” “馮家果然家學淵源,別的不敢說,這眼光就值得敬佩三分。” 馮清越接著說道:“田重華是內庭的供奉之一,能讓潮汐夫人甘冒奇險對皇家出手,其中必有大緣故。聽那話裡的意思,你和朝廷的人還很熟?你身上的毒那麼高明,只怕也是出自碧潮洞之手吧?” “三兩句對話,你就聽明白了這麼多東西?” 馮清越正色道:“你回答我,是也不是?” “是,你說的沒錯。我和田重華確實相識,前幾日我與潮汐夫人一戰,這才身中劇毒。” 馮清越拱了拱手說道:“陸兄,馮某實話實說,我雖是一介女流之輩,卻也一直敬守江湖道義,於情於理都沒有棄你於不顧。可是事到如今,你摻和進了朝廷之事,恕馮某不能相陪了。我馮家有祖訓,絕不摻和朝廷之事。還請陸兄見諒!” “你要走?” 馮清越斬釘截鐵的回到道:“是!如若你只是得罪了碧潮洞,馮某雖力有不逮,哪怕鋼刀加身也不會至你於不顧。可如今事涉朝廷,就請恕馮某不能相陪了!” “嗯,既然如此,咱們就此別過吧!” 馮清越一怔,沒想到陸少辰這麼好說話,還以為至少他會以性命相要挾,不曾想就這麼答應了。 馮清越說道:“陸兄你放心,我對今日之事一定守口如瓶。此地離平原城已經很近了,城內有一間白鹿醫館,陸兄只要進城打聽一下就會知曉。往後如若有馮某力所能及之事,只要不事涉朝廷,陸兄都可以來馮家堡尋我。” 陸少辰點了點頭,說道:“無妨,這事確實蹊蹺,我也不願連累了你。咱們就此別過。” 馮清越一抱拳,說道:“好,馮清越在此祝陸兄能夠順利祛除毒素,身體康健。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就此別過!” “再會。” 二人就此分別,陸少辰向著平原城走去。 剛來到城門口,就見到潮汐夫人一行人也準備進城,陸少辰趕忙調頭就走。 心說真是冤家路窄,怎麼這時候碰到他們。現在看來還不能進城,先在城外找個地方歇一歇吧! 陸少辰來到城外一條小河邊,坐在石頭上休息,不由得摸了摸懷裡的盒子,心說這田重華拿命相護的,到底是什麼玩意? 陸少辰從懷中掏出錦盒,實在擋不住好奇心,還是開啟來一看。這一看之下不由得一愣,心說這什麼玩意兒? 錦盒內有一隻拇指大小的小蠍子。通體好似用水晶雕刻而成的工藝品一般,晶瑩剔透,在陽光下都能折射出霞光。 這小玩意兒此時一動不動的趴在錦盒之內。陸少辰伸出食指撥了撥它,想研究一下是死是活,撥了兩下也沒反應。 陸少辰正準備關上錦盒,不曾想這小蠍子兩隻前螯突然一下夾住了陸少辰的食指,隨即後尾針就一頭也紮在食指之上。整個身軀就緊緊吸附在陸少辰的食指上。 小東西張口就吸食陸少辰的血液,都能明顯的看到它身體開始變紅,好似裝著紅酒的玻璃杯一般。 話說十指連心,陸少辰猛感一陣劇痛,跳起來連連甩手,想將它甩下來。 蠍子死死的咬住陸少辰的食指,好似沙漠裡的旅徒終於見到了綠洲一般的貪婪。 陸少辰也不敢生拉硬拽,生怕把這個小東西捏死了。只得硬著頭皮等他吸食血液。 好在這會兒也不怎麼疼了,莫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陸少辰見它慢慢的甦醒過來,終於鬆開了食指,跌落在錦盒裡。 陸少辰連忙關上錦盒,放在懷裡。 自言自語說道:“我可是周身全是劇毒,你要是被毒死了,那可不怪我。是你自己找死。” 陸少辰看了看手上的傷口,不大,細細的一點點。遂走到河邊蹲下身來洗了洗手,餘光突然看到自己肩膀上站著那個小蠍子,此時精神抖擻,揮舞著雙螯耀武揚威。 這一幕把陸少辰嚇了一跳。 陸少辰顧不得擦乾手上的水漬,連忙從懷裡掏出錦盒檢視。只見上面破了一個小洞,想必是這小玩意兒自己咬的。 陸少辰慌忙伸手去抓它,這小東西跑的賊快,還會彈跳。陸少辰一邊抓一邊罵,你他孃的什麼品種,怎麼還會跳?到底是螞蚱出了軌還是你爹劈了腿? 陸少辰如今氣力不足,逮了半天最終沒有捉到,累的自己坐到石頭上喘氣。 這小玩意兒又跳到他肩膀上舉著雙螯,搖晃尾巴。好似是說你繼續來抓我啊! 陸少辰只要一抬手,它就跑,只要一停下,它就又爬肩上坐著。 反覆數次,陸少辰放棄了,累了,隨你去了,沒丟就行。 陸少辰仔細觀察了一下,這蠍子似乎不怕毒素,吸食了自己的血液之後,沒有任何中毒的跡象,還精神越來越旺盛。 他哪裡能想到,這蠍子乃是蠱族的聖物之一,冰魄琉璃蠍。本身就劇毒無比,平日裡最喜吸食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