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是春節,竹屋地處深山老林,不似城鎮那麼喧囂。四周除了一眼望不到頭的皚皚白雪,連個人影子都沒有。 南星抱著一副對聯,嘟著小臉,氣鼓鼓的來到陸少辰廂房。 陸少辰正坐在床上打坐運氣,搬運周天。 自前幾日,白世言和白千翼都替他再次把脈診斷以後,就都斷定他體內毒素全除,身體機能正在逐漸恢復正常。 陸少辰有日子沒有行功了,自覺懈怠,正在加緊修行,也是順帶著恢復元氣的好方法。 剛剛收功完畢,就見南星氣鼓鼓的走了進來。連忙問道:“怎麼了?明兒可就過年了,誰惹咱們南星不高興了?可是千翼訓斥你了?” 南星不高興的說道:“小姐才不會訓我呢!是三老爺,人家也就是想著明日就是過年了,想圖個喜慶,貼個春聯熱鬧熱鬧。結果三老爺不樂意了,說這些福啊壽的不合景,不讓我貼門上。還說人家俗不可耐!” 陸少辰走下床,接過南星手中對聯一瞧,笑著說道:“不俗,不俗!我們南星最可愛!呵呵……你這些恭喜發財的詞,三叔當然不喜歡了,肯定覺得市儈呀!你瞧我的!” 陸少辰走到書桌跟前,說道:“愣著幹什麼?研墨啊!” 南星一邊研墨,一邊見陸少辰略作沉思,提筆蘸墨在紙上唰唰唰寫下一副對聯。 南星歪著頭看了看:“這什麼意思?寫的也不應景啊?” 陸少辰笑著說道:“你懂啥呀?你管它應不應景呢!沒聽過不管送什麼禮,只要收禮的人喜歡,就算送對了嗎?” 南星搖了搖頭。 陸少辰吹乾了墨跡,遞給南星:“快去貼吧!三叔肯定喜歡。說不定一高興,還包個大紅包給你。呵呵呵……” 南星將信將疑的說道:“我不信,一點都不喜慶,大過年的,哪裡會有人喜歡。” “去去去,有時候真覺得你那聰明勁兒是裝的。就問你敢不敢再去貼吧?” “貼就貼!” 南星剛把對聯貼上,進屋沒一會兒。就聽白世言在屋外喝道:“這是誰幹的?” 南星嚇的不敢出去,好半晌才磨磨蹭蹭的走到屋外,剛巧陸少辰也聞聲走了過來。 白世言哆嗦著手,指著對聯問道:“這是誰寫的?” 南星一看壞了,把三老爺氣的夠嗆,手都直哆嗦,自己一個小丫鬟可經不起老爺責罰,趕忙一指陸少辰,“他,就是他。我親眼瞧見他寫的。嘿嘿。”說完還縮了縮腦袋! 白世言扭頭看著陸少辰說道:“還是我侄兒最懂我啊!這兩句修合無人見,存心有天知。道盡了研究藥物醫者的情操啊!不欺人,不自欺,自有天知!好!好!好!” 陸少辰笑著說道:“三叔喜歡就好!” “喜歡,太喜歡了!等開春了,三叔一定讓人做一副精美的牌匾,掛在此處。太應景了!真是好啊!明日春節,老夫一定給你包個大紅包,啊哈哈哈……” 白世言開開心心的走了,南星張大了嘴巴,想說什麼又沒說出來。 陸少辰望了她一眼,竊笑著回屋了。 南星臊眉耷眼的回到屋內,白千翼笑道:“怎麼?偷雞不成,蝕把米?” 南星不好意思的說道:“小姐,你都瞧見啦?” “之前就見你鬼鬼祟祟的貼對聯,一邊貼還一邊四處張望,你說你貼就貼唄!你怕什麼呀?” “這不是不在咱們醫館嘛,這是人家三老爺的竹庭,早上貼了一回,被他老人家罵回來了,後來再貼就不敢給他瞧見了嘛!” “不敢了你還貼!” “是他哄我去貼的!還說有大紅包!”南星說著話搖手一指陸少辰的方向。 “呵呵,人家又沒騙你,剛三叔不是說了嘛,明日賞他個大紅包!呵呵呵……” 南星一賭氣的坐在床沿上:“小姐,你也笑話我!” “呵呵,敢做就要敢當,哪裡能臨陣變節呀?” “人家不是怕三老爺發火嘛,誰曾想他那是歡喜的激動。” “好了好了!明日我也給你包個大紅包,好不好?不生氣了,玩去吧!” 南星說道:“小姐給的是小姐給的嘛!小姐年年都給!今年在三老爺這過年,三老爺要是給,那是三老爺給的嘛,那都不一樣。” “什麼亂七八糟的,小嘴一天到晚說個不停。去去去,我看書呢!自己玩去!” “哦哦!我準備菜去,明日要吃的。” 南星走了出去。 白千翼在書桌前再次提筆,寫下了這兩句話。自言自語道:“你倒是時不時的能給人驚喜。有天知,好貼切!” 次日一大早,南星就把陸少辰搖晃起來了,言說哪有過新年睡大覺的,起來起來,放鞭炮,準備拜年。 陸少辰迷糊著被南星一通洗臉更衣伺候,問道:“咱們這一共就五口人,上哪拜年去。” “那也要起來拜年,生活需要儀式感,還是你教我的!快起來!我包餃子呢!” 陸少辰洗漱完畢,換上新衣,先去給白世言請安,祝老爺子醫道精進,更有所成,傳世留芳。 白世言高高興興的包了個紅包給陸少辰,陸少辰伸手接過來,沉甸甸的。 葉伯雖是下人,奈何年紀最長,準備了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