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青河走上前兩步衝著陸少辰說道:“餵驢的,你還記得我嗎?我請你吃過醬牛肉。” 陸少辰聞言抬頭望著他眨巴著眼睛,只聽到任青河焦急的說道:“合山腳下,你拿糧食餵驢。我是走鏢的。” 陸少辰定睛觀瞧,“哎呀”一聲站起身來,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拍在桌上,說道:“夥計,速去再開間上房。再搬把椅子來,算了,不用了。速速重做一桌酒席,送到我房間來。” 陸少辰上前拉住任青河的手,說道:“你剛說你姓任?叫任青河?我想起來了,鏢頭確是喚你青河。我叫陸少辰,話說你怎麼這身打扮,你家小姐呢?” 任青河嘆道:“哎!一言難盡吶!” 陸少辰上下打量了他幾眼,說道:“任兄,咱們回房喝酒!夥計,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安排!” 夥計正瞧熱鬧,聞言點頭說道:“是是是,小的這就去。”一邊走一邊嘀咕,還真是叫花子都有幾個富親戚,今兒開了眼了。 陸少辰和任青河回到廂房,坐在桌邊,陸少辰抓起任青河的右手,一摸,傷了筋骨,數處骨頭錯位,趕忙說道:“任兄,你忍著點,會有點疼。” 說著咔嚓一下扳正任青河的手骨,伸指一連點了任青河手上幾處穴道,接著一道真氣打入任青河體內,助其疏通經絡。 店夥計端著餐盤前來上菜,望著兩個大男人手拉手的樣子,端著菜餚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片刻之後陸少辰望了一眼夥計,說道:“放下吧!” 夥計望著手拉手的二人,趕忙撤下菜餚,也不擺盤了,拿餐盤擋著屁股,三步並兩步就退了出去,還帶上了門。 陸少辰鬆開任青河的手,說道:“任兄,你活動活動試試。將養幾天也就好了!” 任青河鬆開了緊咬的牙關,撥出一口氣,抬著右手活動了一下說道:“好多了,沒想到陸兄還懂醫術。” “略懂!咱們邊吃邊聊吧。喝酒嗎?” “那再好不過了!” 陸少辰倒上酒說道:“這一杯我敬任兄,請!” 任青河顯是好酒之人,酒倒杯幹,菜還沒吃,先喝了三杯。 陸少辰陪了三杯,說道:“任兄,吃菜!別光喝啊!酒有的是,邊吃邊聊。” 任青河吃了幾口菜,不好意思的說道:“想不到會碰上你,陸兄,小弟有一事相求!” 陸少辰疑問道:“任兄但說無妨,只要陸某能夠辦到,定不推辭。” 任青河略一遲疑,還是開口說道:“小弟觀陸兄頗有家資,小弟如今身無分文,想回南方家裡,有點急事。能不能向陸兄借點銀子,我來日一定奉還。” 陸少辰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看了一眼,說道:“這是五千兩四海錢莊的銀票,不知道夠不夠任兄花銷?如若不夠,我這還有。” 任青河一瞧是五千兩,連忙接過說道:“夠了夠了,我明日買一匹良駒,剩下的夠回程的盤成就行。一千兩都用不了,我將來一定還你。陸兄你告訴我一個住址,我一定給你還上。” 陸少辰搖頭說道:“不必!任兄哪天得閒,可來京城尋我,來做客我歡迎,什麼銀錢歸還一事不必再提,如果你來是為了還我銀錢,那陸某恕不接待。” 任青河嘆道:“真是患難見真情啊!我今日去城中找了幾個江湖同道,沒有一個願意出手相助的,什麼江湖道義,我去他大姨的。陸兄,我敬你一杯。”任青河說著話一飲而盡。 陸少辰陪了一杯,問道:“任兄,兄弟我方不方便問一問出了何事啊?去年我見你們還在走鏢,今日為何淪落到如此地步啊?當然,如果不方便說,就當我沒問。” 任青河自顧自的喝了杯酒說道:“哎,此事說來話長啊!陸兄可知我是何門何派啊?” 陸少辰回憶道:“我去年和你們臨別之時,好似聽你們小姐提起過,你們是什麼鏢局,什麼十鏢九不保,別的我還真不知道。” 任青河說道:“順風鏢局,十鏢九不保。那不是我們小姐,你要稱呼她小姐也不算錯就是了,那是我小師妹。是我們鏢局總鏢頭的小女兒池桐語。 “我們順風鏢局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獨一份,倒不是說生意第一。而是大師伯,也就是我們總鏢頭,江湖人稱烈火狂刀的池宗海池老爺子,他性子太過剛烈,十趟鏢有九趟不願意保,故而在江湖中落了個十鏢九不保的諢號。 他老人家也是咱們江南的刀法大家,有天南第一刀的美譽,當世罕有敵手。咱們鏢局總舵在匯海州的臨海城,咱們鏢局不接的鏢則罷,但凡只要接下的鏢,就是拼了所有人的命,也會保其周全。 “一個多月前,有人上門託鏢,來人是朝廷中人,委託我們送大批金銀還有一些書信等物資送到京城陶尚書府上,給了豐厚的報酬,要求走暗鏢。 “老鏢頭一瞧來人是朝廷中人,又報酬豐厚,而且保的東西又清楚,也就接下來了。 “誰曾想前日,路過此地之時。被魚龍寨打劫了,小小魚龍寨要是往日裡可不敢得罪咱們。這陣子不是禹王兵變了嘛,兵荒馬亂的,這魚龍寨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