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其亮走進廳堂,鞠身行禮說道:“陸大人,您喚我?” 陸少辰換了張笑臉說道:“之前是我錯怪周大人了。本官離京之時,內庭公文尚未到達,故而不知魚龍寨被招安之事。勞周大人受冤了。” 周其亮鬆了口氣說道:“不敢不敢!大人您多慮了,下官身正不怕影子斜,也心知大人必將明察秋毫,些許誤會,說開了就好。大人不必放在心上,下官承受不起。” 陸少辰點了點頭,問道:“還有一事,本官聽說魚龍寨等人將截獲的鏢車還有一個女子送與了周大人?” 周其亮直言不諱道:“確有此事!下官得知魚龍寨被內庭招安,他們送來的東西雖說是贈與本官,然其中必有深意,故而下官連看都沒看一眼。全部封存了起來,以待他日內庭派人來取。” “嗯!和本官所料一樣!想來周大人也會妥善安置。就是不知東西和人現在何處啊?” “鏢車全部停在側院,人也關押在廂房之內。下官有派人把守,萬無一失。” “好!你這就帶我去。” “大人請!” 陸少辰隨著周其亮來到側院,果然見到院內停放著六輛馬車,車體用油布包裹著,一旁還有不少兵丁把守。 周其亮一指鏢車和裡間廂房說道:“大人,都在這裡,那女子也關押在那廂房之內。為防她走脫,門窗全部釘死了,只留一孔送餐,下官並未為難她。” 陸少辰點頭說道:“行。都出去吧!” “是,大人!這是房門鑰匙。”周其亮說著話,從懷中掏出一把鑰匙遞給陸少辰,而後領著一眾守衛離去。 陸少辰等所有人退出側院以後,一把掀開鏢車上蓋的油布,揮手掃落一些掩人耳目的麻袋,露出一個個寶箱。 陸少辰撬開所有寶箱,發現除了十多箱金銀珠寶以外,還有一些文書信件等物。 仔細觀瞧,似乎是戶部尚書陶勉和東面一些官員的來往信件等文書。其中所說的話語看似平平無奇,但細一看又不明所以。 陸少辰心中好奇,這些東西怎麼會以這種方式送給陶勉?朝廷中人派人託鏢?既然不走官方渠道那肯定是有原因的,很大可能性是見不得光。 陸少辰思慮再三,這些東西恐怕不能還給順風鏢局了,得送回內庭衙門,讓內庭那幫專業的人好好調查一番。 說不定能找出一些陶勉的不法證據。這趟鏢裡面肯定有文章,不然不會由江湖人士護送大批金銀上路。 陸少辰心道,想出此辦法的人也是個人才,官家自來不和江湖中人有太多往來,也不太留意民間鏢局之事。 這些東西不走官方渠道,而是從江湖之上繞了一圈,更是不會引起朝廷大佬的關注,誰沒事會管一家鏢局在民間送了什麼物資,三瓜兩棗的,不惹人眼。 這趟鏢更是不以銀票的形式護送,而是選擇真金白銀,其中必有緣故。想來真金白銀只要進了陶府,不需要兌換,更是無跡可尋。 想到此處,陸少辰將箱子全部關好,走到廂房門口,揮刀撬開門上釘的木條,掏鑰匙開啟門上鐵鎖,輕輕推開了房門。 屋裡池桐語耳聽得房門開啟,似有人進來,立馬從床邊跳起身來,望著陸少辰問道:“終於有人來了,你們是什麼人?到底想怎麼樣?” 陸少辰上下打量了一下池桐語,見她沒認出自己,笑道:“不要怕!我是來救你的,我已經將任青河還有你三叔姜湧波與你們鏢局的所有人都救了出來,他們都沒有危險,你且安心。” 池桐語聞言問道:“那…你是何人?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陸少辰說道:“這裡是魚龍城府衙。” 池桐語驚訝道:“府衙?我怎麼會在府衙?不是魚龍寨劫的我們嗎?” 陸少辰解釋道:“是這樣,你們鏢局保的這趟鏢是送往京城,給戶部尚書陶勉陶大人的吧?這趟鏢有問題,其中可能牽扯陶尚書的一些不法之舉。故而魚龍寨配合官府,假意打劫你們,實則是收繳了這批物資,衙門準備將你們當做共犯,一併處理了……” 池桐語聽了一半,神色焦急道:“大人,此事與我們無關,我們就是個開鏢局的,混口飯吃。也不認識什麼陶尚書,別說尚書這麼大的官了,就是個太守我們都巴結不上,我們真的只是奉命送貨而已。大人……” 陸少辰一瞧這女子竟然這麼畏懼官家,趕忙安慰道:“你不要著急。本官相信你。經過本官一番徹夜排查之後,發現此事確實與你們鏢局無關,決定放你們走。官家不會再找你們的麻煩了。” 池桐語鬆了口氣,連聲說道:“多謝大人,多謝大人。我們順風鏢局只是武林中人,真的與朝廷之事無關。既然大人已經查清了,那我三叔等同伴現在何處?” “他們很快就會進城,到時候會來與你匯合,你們這就回去吧!” 池桐語似乎想起了什麼,神情由喜轉悲的強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如此……多謝大人了!” 陸少辰一瞧池桐語神情落寞,遂問道:“怎麼了?已經答應放你們走了,為什麼你好似並不高興。” 池桐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