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碗酒我敬你。杜大姐,謝你們這段時間替我照顧醜驢。都養胖了,哈哈……” 陸少辰端著酒碗衝著杜娘子說道。 只見杜娘子端著滿滿一碗酒,與陸少辰的酒碗重重碰了一下,酒液四溢。而後一仰脖子後將空碗朝下,望著陸少辰挑了挑眉。 陸少辰一瞧,只得端起酒碗幹了滿滿一碗酒,說道:“大姐頭依舊海量,小弟自愧不如。” 杜娘子倒著酒,笑道:“大姐再回敬你一碗。” 一旁的江川輕輕碰了一下杜娘子衣袖說道:“幫主,慢點喝。” 杜娘子揮了揮衣袖,說道:“無妨,我許久不見我兄弟,心中掛念的緊,今日相逢,焉能不共謀一醉。來,咱們接著幹!” 陸少辰只好又陪了一碗。 江川眼見只一會兒功夫,眾人已經一罈酒下去了,心中不喜。連杜娘子說陸少辰遠來是客,要他也敬陸少辰一碗酒,他都推脫今日身體不適,不便飲酒。 陸少辰看出來了,也不以為意。 酒過三巡,眾人聊起了臨別種種,嗟嘆時光荏苒,人各有命。 陸少辰想起一事,問道:“杜大姐,後來可曾見過心緣小和尚?” 杜娘子點頭說道:“嗯,自你離開數月以後,好像是去年冬天吧,江邊來了一大幫和尚,要過江。 我見到其中就有心緣弟弟,我見他脫困心中甚是高興,正準備上前敘話,卻被其眼神阻止。直到送他們渡江以後,也沒撈著說一句話。不過見他安好,我心中也便放心了。” 陸少辰說道:“無事便好,無事便好!我也時常惦記他,當時我應他之託,前去他師門報信,後來他師門說是會自行處理,我也就不便多管了。如今知他無恙,我也心安了。來,這一碗,為心緣小和尚賀。” “好!心緣弟弟今兒不在,要是在的話,今日他非要也陪你喝上幾碗不可。說起來,陸老弟你喝酒還沒有我那心緣弟弟痛快呢!哈哈哈……” 陸少辰笑道:“他可是酒肉穿腸過,佛主心中留。只要喝不死,就往死裡喝。他那時候一夜爬起來幾趟,趴在船沿上吐,我笑他沒量。 他一邊吐還一邊叫囂著不服,說要再和我連幹一十八碗,讓我知道知道什麼叫佛肚。我問他佛肚裡裝的什麼,他告訴我主要還是菜飯湯。” “哈哈哈……心緣老弟為人豪爽,待人熱忱,是個少見的心胸開闊之人啊!看似玩世不恭,其實心中自有豪情萬丈。” 陸少辰假意嫉妒道:“大姐頭真會夸人,也沒見你這麼誇過我。” “你?你少霍霍人家小姑娘就好!” “瞎說,兄弟我什麼時候做過這種事。” “嘿嘿,你年少英俊,身手又好,為人又仗義。能不招女孩子喜歡嗎?大姐我要是年輕十歲,說不定就許給你了。哈哈哈……” 眾人開著玩笑,一場酒局直到深夜,江川從頭到尾甚少說話,直到杜娘子喝多了,和陸少辰反覆敘說著離別的種種,說道曾經自己帶著昂刺一幫孩子混飯吃的不易,不禁抱著陸少辰怦然淚下。 江川這時說道:“陸公子,今日天色已晚,已經喝了不少了。今日就到此為止吧!” 陸少辰說道:“好!別喝了,改日再喝。今日真的喝不動了。” 江川點頭說道:“昂刺,送陸公子去岸上休息。” 杜娘子大著舌頭說道:“不住岸上,就睡船上,家裡來了兄弟,住岸上不是咱們漁家人的待客之道。昂刺。” “在,大姐。” “安排陸老弟住在船上。我確實喝多了,看你們誰都是兩個腦袋。我先回房了。” 杜娘子交代完,跌跌撞撞的走了。 陸少辰被昂刺領到客房,倒床就睡,這一覺直睡的昏天暗地,艙中又不分晝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陸少辰被尿意憋醒,走上甲板之上痛痛快快的放水。抬頭只見江邊天色才矇矇亮。扭頭見甲板之上有大桶清水,遂洗了個臉,又灌了個水飽,這才壓下了酒勁。 “你怎麼起的這麼早?天都沒亮。以前不是我都出船回來了也不見你起來的嗎?” 陸少辰一回頭髮現身後說話的杜娘子,笑著說道:“大姐頭,你昨晚喝了那麼多酒,你怎麼也起了這麼早?” 杜娘子走近陸少辰身邊坐下,笑著說道:“我習慣了,到了時辰就醒。以前都要早起給昂刺那幫混小子做飯,現在雖然不用我做飯了,可習慣已經改不了了。你來,坐大姐身邊,大姐和你說說話。” 陸少辰走到杜娘子身邊坐下。杜娘子望著他問道:“老弟,這一次路過此地,是要去哪?” “大姐怎麼此時方問?昨日也不見你打聽這些。” “昨日一來是見到你心中高興,沒有想起它事。二來昂刺他們也幫不上你什麼忙,有什麼事他們也無能為力。剛好現在碰上你,這裡就咱們兩人,大姐就問問你。” 陸少辰反問道:“大姐頭,那江川是何許人也?” “他啊?原來是這一段的一把大哥。別看他斯斯文文的,下手可狠了,手下也都是狠角色。我自江下游一直髮展到江上游,到了此地之時就遇見了他,這個碼頭以前就是他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