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辰獨自回到房中坐在書桌前,從懷中掏出那黑色手串仔細研究,只見這九顆珠子,每一顆都好似刻著什麼東西,可是表面觸控上去又很是光滑,似乎不是刻在外面,而是內裡。 陸少辰放在水裡洗了洗,再拿出來也沒有發現有何變化。又對著太陽照了照,除了有點透光,實在看不出異常。 稍稍運轉一絲真氣觸碰了一下,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陸少辰心道,此物藏在密室裡,只怕是那黑麵佛之物,弄不好還是件法器,不能隨意亂丟。 陸少辰將其放在書架之上,想著先去內庭找一趟趙南天,借他的大葫蘆用純陽真火將地窖裡的白骨焚化了再說,不然成天睡在白骨堆上,有點隔應人。 趕到內庭,發現段無涯、趙南天和唐芳華等人正在圍爐煮茶,蘇承之正在摘著院子裡青澀的李子,好一派難得的清閒景象。 眾人見到陸少辰前來,尚未來及打招呼。蘇承之趕忙迎了上去,遞上一顆青青的李子,說道:“大哥,你嚐嚐,老酸了。”說著自己拿起一個咬了一口,酸的齜牙咧嘴,臉都揪成一團了,一個勁兒的吸著口水。 陸少辰瞧著他竟然吞嚥了下去,連忙擺手說道:“你自己吃吧!” 話剛說完,見蘇承之又咬了一口,又一陣齜牙咧嘴,眼淚都酸出來了。 陸少辰心道,這麼酸還能咬第二口,你這娃小時候一定老犟了。 陸少辰衝著眾人打了招呼,說道:“今日眾位師叔伯都在,怎麼?忙完了?” 段無涯笑道:“我等今日清閒半日,你昨兒晚上去梅府做客,感覺如何?” 唐芳華驚訝道:“陸小子你昨晚見家長去了?快快快,坐下說。” 陸少辰坐下說道:“哪有什麼見家長,元寶回來了,我就是去吃個飯。” “那梅夫人有沒有問你家裡尚有什麼人啊?在何處高就啊之類的。” 陸少辰尷尬的說道:“這自然是問了。哎呀,唐姨,我今天來是有事向各位叔伯打聽。” 趙南天笑道:“什麼事?大中午的跑來,承之都說你平日裡不到晌午都不起床的。” “嘿嘿,有時候也起的早。各位師叔伯,可知我那宅子以前是何人所屬?” 段無涯問道:“怎麼了?這得問承之,老夫記不清了。承之,承之,別吃了,少辰問你話呢!那青李,狗都不吃,你啃的津津有味。” 蘇承之兜著十多個青李跑過來倒在桌上,說道:“什麼事兒?嚐嚐,師父你也嚐嚐,老酸了,牙都掉了。” “什麼話這叫,為師牙早就掉光了。我是打你打的少了。” “不是,我是說這青李酸的很。” “少辰問你話呢,說是他那宅子以前是何人所屬,你可還記得嗎?” 蘇承之回憶道:“那宅子空了十好幾年了,原來是左武軍一位副將的宅子,後來先帝發現這位姓魯的副將與峻王來往密切,就給下了大獄。宅子自然也就空出來了。 “當時陸大哥要買宅子,我就挑了這個地段還算不錯的,剛巧內務府又才給翻新過。大哥,怎麼了?可是宅子哪裡不好?我可以聯絡工部派人修繕。” 陸少辰搖了搖頭,說道:“你們猜我今日在家中發現了什麼?” 眾人搖了搖頭。 陸少辰說道:“後院圍牆邊有一地窖。” 唐芳華說道:“嗨,地窖這不正常的緊嘛,咱們這兒誰家冬天不囤點酸菜啊之類的。” 段無涯問道:“可是地窖裡有什麼東西?” 趙南天也說道:“真有東西藏在地窖裡,那想必是一些貴重之物,要是金銀財寶,你小子自己留著就是了。咱們就當不知道,不用上繳了。” 蘇承之一拉陸少辰的手說道:“大哥,多不多?分我一點,師父把我金銀珠寶全沒收了,還罰了我兩個月的俸祿,喝酒錢都沒給我留下。” 陸少辰搖頭說道:“聽我說完啊,不是什麼金銀財寶,那地窖第二層全是白骨,只怕有數十具。” 蘇承之問道:“人的骸骨?” “嗯,而且第三層還有一個禁制陣法,用來困守神魂。我破除禁制之後,挖出一面佛像,肥頭大耳、滿面黑漆,一半哭臉、一半笑臉,很是詭異。所以我前來就是想問問看前主人是誰?” 段無涯搖了搖頭說道:“此事聞所未聞,誰人會在京城腳下留有禁制,而且還殺了數十人,供奉的黑麵佛像?師弟,師妹,江湖上哪一家哪一派有此信仰?” 趙南天和唐芳華二人皆是搖頭,唐芳華回憶道:“黑麵佛?還真沒聽說過。西北玄天寺供奉的佛陀是金身。西南迷音教那些蕩婦供奉的是歡喜佛。東南有個大悲寺,供奉的得道高僧大悲禪師。其餘的小寺廟也有不少,各種供奉更是不少,可就是沒有聽說過黑麵佛。” 趙南天問道:“會不會是某個邪教組織?” 段無涯說道:“不可大意。照少辰這麼說,這個密室只怕已經數十年了,如今荒廢了都有十多年了。這是個什麼組織,竟然在皇城眼皮子底下做惡。” 陸少辰說道:“其實這個黑麵佛,我不是第一次見了。” 眾人奇道:“你還在哪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