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娘子一瞧漸漸圍攏的人群,高聲喝道:“各位兄弟。陸少俠也是為了我們漕幫出頭,這才想護住大傢伙的辛苦錢。咱們都是江湖中人,焉能恩將仇報啊? 如今事情已經發生了,多說無益,此事我杜月一人承擔。等到衙門裡,我也會開口向林太守說明此中原由,此事與各位無關,我絕不會連累各位兄弟。你們都散了吧,等此事了了,如果我漕幫還在,各位再回來,這些銀子,兄弟們現在就分了吧!” 碼頭之上眾人聞言四處張望,望著身邊的同伴,沒有一人離開,也沒有一人去拿銀子。 杜娘子見人群依舊不散,正要再說什麼,江川搶先說道:“眾位兄弟,如今這銀子不能動啊!更不能放這個姓陸的走啊!他走了,林太守會放過咱們嗎?銀子再沒了,太守會不牽連各位?咱們難道為了他一人,全部亡命天涯嗎? 他是為我們出頭了,也許是好意,可我們沒有求他出頭啊?是他自己多管閒事,如今難道要咱們陪他造反?童班頭的手是他砍斷的,誰讓他砍的?他跑了誰來頂罪?是你?還是你?亦或是你?”江川指著眼前眾人喝問道,他指向誰,誰都恨不得躲開。 人群之中議論紛紛。 “是啊!咱們沒求他多管閒事啊!” “就是!他既然管了,那就得擔責任。” “誰讓他砍童班頭的手了?這不是多事嘛!衙門豈能罷休?” “會不會抓咱們下大獄啊?” “幫主說了,她自己承擔。” “萬一林太守不解氣,非要抓一批人呢?” “娘呀,你說的有道理。這麼公然反抗衙門,林太守不殺幾個人以後怎麼服眾。肯定不止處罰幫主一人,不會抓我吧?” “我家可就我一人掙銀子。抓我一人等於殺我全家啊!” “這銀子不能拿,太守沒了銀子,只怕會殺的人更多。” 杜娘子急道:“你們拿了銀子走吧,有事我擔著。” 江川喝道:“不能走!” 陸少辰望著遠處前來的大隊人馬,說道:“不用吵了,正主來了。呵呵……” 杜娘子回頭望向遠處,急道:“昂刺,綁你陸大哥走。快!我頂著!” “好!”昂刺快步上前,準備用強。 陸少辰刀柄一下杵在昂刺胸口穴道之上,昂刺立馬定住腳步不能動了,陸少辰笑道:“小樣,你這點身手還想綁我。呵呵……” 杜娘子急道:“陸兄弟……” “大姐頭放心,這事我必須要管。哪怕不為你漕幫,我也必須要管。這林太守敢私下徵收銀子,藉著朝廷的藉口斂財。我職責所在,不能不問。” “你……哎……” 岸邊大隊人馬浩浩蕩蕩的將碼頭圍了個水洩不通,領頭之人一身官服的騎在馬上,高聲喝道:“來人!不許放跑了一個。統統抓起來,敢反抗者格殺勿論。” “是!” 眾官兵圍了上來,杜娘子抽出身後板斧就要動手。 陸少辰攔下她,走上前兩步,高聲問道:“來人可是林太守?” 馬上之人回道:“本官林興名,你是何人啊?可是你帶頭鬧事?” 陸少辰冷笑道:“你聽好了!本官皇朝一品供奉,如今執掌內庭衙門,陸少辰!奉旨出京公幹,你還不滾下馬來,上前回話。” 馬上之人聞言身子一顫,揮手喚過身旁師爺吩咐了幾句,而後翻身下馬,快步小跑上前,施禮說道:“原來是陸大人到了,下官前些時日已經收到朝廷公函,今日有失遠迎,還望大人恕罪。” 眾官兵所有人跟著鞠身行禮。 陸少辰喝道:“林興名,你身為本地太守,以朝廷兵馬出征缺銀為由,肆意勒索本地鄉紳。我問你,你可知罪?” 林興名說道:“大人可否出示一下腰牌?等下官驗明正身後詳細回稟。” 陸少辰眉頭一皺,喝道:“難道你還懷疑本官的身份?憑你一個小小太守,本官犯不著哄騙與你。幾日之後,朝廷運糧大軍會再次到來,屆時自然有人知曉本官身份。” “大人可是信物不在身上?那此事下官暫時不便解釋。” 陸少辰冷哼一聲,說道:“來人,將林太守拿下。待得朝廷運糧大軍來時,本官再行審案。” 杜娘子一瞧沒有人動手,只得自己走上前一腳踹在林太守膝蓋處,將其踢跪在地。一旁有人遞上繩子,杜娘子順手接過,將林太守綁了起來。 林太守身邊的一個官員走上前兩步,說道:“陸大人,按律您在沒有證明身份之前,不可對太守大人不敬。這有違律法啊!” 陸少辰罵道:“放你孃的屁!我內庭拿人還需要講律法嗎?有意見向皇上提去。這林太守,我就將其收押在此處,交給你們我還怕你們偷偷將他放了! 待得本官問明案情以後,爾等如果有罪,一個都別想跑。現在給我滾吧,一切等朝廷大軍到來再說。” “是,那屬下告退。” “且慢。” “大人還有何吩咐?” “漕幫如今與朝廷合作,負責軍糧的承運。地方官員如有不配合者,耽誤了大軍的行程,小心爾等的腦袋。滾吧!” “是是是。下官明白!下官這就回去曉諭地方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