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老爺領著陸少辰走進書房,元寶也跟了進來。 梅老爺說道:“出去出去,你不是最不喜歡待在書房嘛,進來做甚?” 元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說道:“我就坐這兒,我不打擾你們談話,我不說話。” “不行,出去。我和少辰有要事商議,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懂得什麼?” “我都十九了,娘都說我是大姑娘了。” “那坐在這不許插嘴。” 元寶笑眯眯的答應道:“嗯嗯。” 陸少辰說道:“元寶,我有點事想和梅叔私下說,你出去玩會兒好不好?” “那…好吧!辰哥哥你和爹爹聊完了出來找我,我在院外給你們守著。” “嗯。” 梅老爺嘆了口氣,心頭一陣失落感。養了快二十年的花,每日裡辛勤澆水,細心呵護,眼看要給人連盆都端走了。 陸少辰說道:“梅叔,蘇承之之事您能不能幫幫忙,出手相救?” 梅老爺說道:“你怎麼看此事?” “我之前和您說過,此事真的不能完全怪在蘇承之頭上。” 梅老爺揮了揮手,說道:“打住!你個傻小子。你啊,對朝堂並不瞭解。你以為蘇承之之事為何太后會親自幹預?” “那此事您怎麼看?” “老夫問你,你可知禹王兵變?” 陸少辰詫異道:“兵變?禹王?我對朝廷之事並不瞭解。” “你瞧,內庭連此事都沒有告訴你。我不信他們看不透朝堂之事,是對你有心隱瞞還是真的不願你摻和其中,只怕還兩說。” 陸少辰疑問道:“您的意思是?” “呵呵,段老狗雖然沒有了牙,不過你可別忘了,他咬了一輩子人。要說如今有太后干預玉滿樓命案,他段老狗身為皇家爪牙,不能咬主人,救不回自己的狗崽子,此事老夫只信三分。 “另有七分是他內庭完全有辦法讓蘇承之改頭換面,遠遁江湖。你別忘了,我等還有一重身份,是武人。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呵呵……” 陸少辰含糊說道:“也許段師伯等人只是想光明正大的救出蘇承之,也未嘗不是啊?” “哈哈哈……此話你說的沒有底氣。這要是在朝堂之上,你已經輸了九分了。” 陸少辰訕訕的道:“我沒混過官場,讓您笑話了。” “無妨。這書房只有你我兩人,你既然叫我一聲叔,那叔就指點指點你。” “您說。” “內庭一眾武夫,要是想在朝堂之上和文武百官玩心眼,他們不是對手。你今日來此必是有人指點,而且恐怕還是個女人。” “額……您猜的對。” 梅老爺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叔不是猜的,是分析出來的。 “你才來京城幾天?內庭之人只不過與你先認識而已。人都有先入為主的思想,更有幫理不幫親的心態。你來了京城就與內庭眾人相熟,你自然更願意親近他們。 “段老狗對陛下忠心耿耿,可以說比他爹孃都親。可惜垂垂老矣,有勇無謀。 “趙南天老好人一個,當慣了老二,這一輩子就沒有拿過大主意,無勇無謀。 “唐芳華雖然是個娘們,卻是有勇有謀,內庭出謀劃策之事,滿朝皆以為是出自段老狗之手,其實不然。這娘們可不是好人吶。 “此番你來找叔,必定是出自她之手。其他人想不出來,就是想出來了也不敢如此行險。你知道為什麼嗎?” 陸少辰搖了搖頭:“小子不知。” “因為叔是外戚,不干預朝政。他們憑什麼以為叔一定會賣你的面子?就因為元寶喜歡你?” “梅叔……” “你不必解釋。蘇承之之事只是個藥引,內庭真正希望你出面解決的是禹王兵變之事。” 陸少辰疑問道:“這禹王是誰我都不知道,他兵變又與我何干?” “在京的那些個閒散王爺就不說了,我朝如今真正有實權的王爺只有三位。峻王鎮守北面。淵王鎮守南面。這禹王鎮守東面,封地在濱海州。 “前些時日,禹王兵變,打著清君側的名義,揮軍北上。朝中就有了不同的意見。你猜猜?” 陸少辰說道:“無非武官主戰,文官主和而已。” 梅老爺笑道:“哈哈,對一半。此次武官主和,文官主戰。” 陸少辰疑問道:“這是何故?自古以來不都是武官主戰的嗎?不打仗的武官如何有權利?” “此番不一樣啊!太皇太后病重之後,她那一脈算是完了。朝堂剛剛穩定下來。文官希望出兵,讓武官都離開朝堂,好徹底控制住朝政。 “武官如今也不傻,好不容易空出來這麼多官位,都在你爭我奪,哪裡甘心就這麼被攆出朝堂,跑去打仗。” “我還是沒聽明白,這裡面有內庭、蘇承之還有我什麼事?” “當然有了。碰巧蘇承之殺了戶部尚書之子。太后藉此機會想要獨霸朝政,就拿蘇承之之事牽連內庭,這才借戶部尚書陶大人之手趕內庭上架,脅迫武官出征。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