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老爺說道：“先說正事，你今日去內庭了？” 陸少辰回答道：“嗯！梅叔，調段師伯等人離京，是您的主意吧？” “是啊，老夫又沒想瞞著別人。我這麼做自有道理。對了，內庭準備如何安排那個蘇承之？” “想讓他戴罪立功，隨軍去征討禹王。” “那你的意見呢？” “倒也是個辦法。承之功夫不錯，在軍中又有段師伯照料，想來也沒有什麼兇險，還能逃脫一難。” “行，那老夫就助他一臂之力。” “梅叔，你把內庭眾人都調離了京城，是有什麼打算？您想掌控朝政？” 梅老爺搖了搖頭：“老夫無心朝政，但老夫想助皇上執掌朝堂。” “內庭是皇帝的近臣，有他們在京，不是更有利於皇上嗎？” “不能光看表面啊，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做生意哪裡會不需要本錢的？不捨得下本，何談盈利啊？今日老夫給你上第三課，叫舍與得！老夫先不與你說的太透，你自己悟。” “您直接告訴我不就行了嘛？” 梅老爺說道：“那能一樣嗎？別人告訴你的，那是想讓你知道的。別人要是不告訴你呢？你就不懂得自己悟嗎？” 陸少辰小聲道：“你們這些人，天天神神叨叨的。” “你說啥？老夫沒聽清。” “沒啥！那我回去了。” “且慢！明日一早朝堂之上會有一些變故。下了朝會，內庭之人必然會約你見面，如果老夫所料不錯，會對你有所求，你只管答應便是。” “求我？求我什麼？承之之事不是有方案了嗎？” “你才看到哪一步，老夫再教你第四課，你聽好了。如果有人要你顧全大局，那你一般不在局內。如果要你不惜一切代價，那你肯定就是那個代價。你將這兩句話記心裡，等到你聽到這兩句話的時候，一定要在心中仔細琢磨。” “好吧！小子告辭！” “嗯，記得把元寶做的菜帶走。” “您老留著吃唄！” “你個小王八蛋想謀害老夫。拿走拿走！” “……” 陸少辰提著菜和元寶告別，走出了梅府。沿途路過一條巷子，好似想起了什麼。 陸少辰開啟元寶做的菜，攤開來擺在巷口，轉身離去。 回到家中已是深夜，剛進屋，發現外間似乎有人。 “誰？” 外間之人聽到動靜翻身下床，說道：“公子，你回來啦？” 陸少辰點亮燭火，問道：“娉婷？你怎麼睡在我屋裡？南星沒有給你安排廂房？” 娉婷連忙搖頭道：“不是不是，您錯怪南星姑娘了。南星姑娘替我收拾了廂房，還替我張羅了許多應用之物，連換洗衣物都是新的。 “是我自己不要廂房，我就把床鋪搭在這，睡在公子的外間就行。以後我伺候公子起居也方便。公子夜裡要是餓了渴了，隨時可以喚我。” 陸少辰嘆道：“娉婷，咱家沒有外人，都像自己人一樣。我也不需要人伺候，你要是怕沒事做，就幫著秦嬸打理打理家裡就行。不必想著伺候我。” 娉婷說道：“奴家知道身份卑微，也不配伺候公子。只是奴家初來乍到，離公子近了，方覺心安。而且公子沒個貼身丫鬟伺候終歸不妥，奴家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伺候公子起居，別的奴家也不會。還望公子不要嫌棄奴家，攆奴家走。” 陸少辰搖了搖頭：“那你先住在外間吧！回頭再說吧，時辰不早了，睡覺吧！” “嗯，公子有事可以隨時喚奴家。” 陸少辰只得先隨她去了，轉身回屋睡覺。 連續奔波多日，這些天一直沒有好好休息，陸少辰這一覺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剛坐起身，娉婷已經端著熱水進來了，時間和分寸拿捏的剛剛好！ “公子，請洗漱吧！剛沏的熱茶，等您洗漱完剛好不燙了，可以飲用。” 陸少辰一邊洗漱一邊說道：“自小到大都是我伺候別人，還沒人這麼貼身伺候我。離開家那麼久了，我還真不大習慣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生活。” 娉婷問道：“公子老家不在這嗎？” “不在，這是我前不久買的宅子。” “公子家裡有很多人？” “也不多，只是阿姐的僕人多？” “公子還有個姐姐？” “嗯…算是吧！中午吃什麼？我餓了。” “公子想吃什麼？” “面吧，簡單點。” “對了，內庭衙門剛才派人前來傳話，晚上請公子去教坊司聞煙小築一聚。” “誰啊？” “來人沒說，連拜帖都沒有，就一句口信。” “這幫粗人，無妨。” “嗯！奴家伺候公子更衣。” “千翼和南星又去醫館了。” “嗯。奴家住在外間伺候公子，是不是南星姑娘不太高興呀？今早奴家和她說話，她看奴家的眼神怪怪的。” “額……我就說我不要人伺候吧！” “南星姑娘是公子侍妾吧？” 陸少辰趕忙說道：“你…你你可別亂說，這要是讓千翼知道了，可如何是好。你怎麼知道的？” 娉婷笑道：“南星姑娘看奴家的眼神透著股子嫉妒。而且奴家是玉滿樓出來的，這方面有點眼力。白小姐尚是處子之身，可南星姑娘已經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