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辰替南星再次換上新藥，又伺候她吃了一點東西，這才留下鎮海看門，自己走出了客棧。 沿途見到有賣果脯的，嚐了一口，味道不錯，想著南星愛吃甜食，遂買了一份甜的藏在懷裡，準備回來的時候去哄南星開心。 一路行至內庭衙門，守門的差人認得陸少辰，知道是這幾日衙門裡的紅人，直接就放他進去了。 陸少辰徑直前往後花園，來到昨日裡與趙南天等人談話之地，發現段無涯坐在那張石桌子上看著什麼公文。 蘇承之站在他身後光著上身，扎著馬步，雙手舉著一個大石墩子高過頭頂，正在一上一下的跟練舉重似的。 陸少辰走上前向段無涯行禮道：“段師伯，您教導承之練武吶？趙師伯和唐姨出去了嗎？” 說著話隨意望了一眼蘇承之，卻只見蘇承之躲在段無涯身後，齜牙咧嘴的衝著他一個勁的使眼色。 陸少辰一時沒明白什麼意思，只見段無涯放下手中的公函，兩眼一瞪說道：“你小子來了！昨日你們又去教坊司飲酒作樂了？” “額……前日裡小子承蒙內庭設宴款待，昨日小子就想著回請眾位叔伯兄弟，是不是小子做的不對？” “那倒不是，只是為什麼沒人通知老夫？” “額……這個……人員的通知是承之兄弟安排的，小子不知情啊！我昨日還說怎麼沒見到段師伯呢，我以為您老人家有公務在身，這才沒來！”陸少辰當即就將蘇承之賣了。 陸少辰總算知道蘇承之齜牙咧嘴的什麼意思了，敢情是他自己師父沒通知到位，被找後賬了。 段無涯哼了一聲說道：“昨日去了下值兄弟二十六人，就差老夫一人，今日上值，這小子還足足遲了一個多時辰才姍姍來遲。我正在罰他。” 蘇承之可憐兮兮的說道：“師父，徒兒知道錯了！下次不會了！” “哼，你眼裡還有師父嗎？年輕人，不知道節制。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那教坊司是溫柔鄉，最是會消磨年輕人的鬥志。那是你能承受的起的？為師還差不多。” 陸少辰趕忙說道：“是是是，師伯教訓的是，是小子沒有顧及到這麼多。咱們連去了兩日，稍微休息兩天，這幾日咱們找機會，再去一趟，熱鬧熱鬧。” “老夫聽說你小子昨日在教坊司大出風頭，還做了幾首詩？最妙的是嘲諷了王老匹夫和褚老不修一頓？哈哈哈……可惜老夫不在場，沒能為你鼓掌喝彩，當時一定精彩極了！真是給咱們武人漲臉啊！哈哈……” “那都是小子胡鬧！師伯，話說回來，您是不是先讓承之放下石墩子，穿上衣服，如今天氣尚冷，別再給他凍壞了。” “哼！這個小子火氣大的很，需要消消火！罷了，既然是陸小子求情，承之，你就放下來吧。滾去倒壺熱茶來！” “轟隆。” 蘇承之一把放下石墩子，撥出口氣說道：“是，師父。”說完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穿上，衝著陸少辰擠了擠眼，而後快步離去，看樣子是不準備回來了。 段無涯一指石凳：“坐，你小子是上元河間人士？” 陸少辰坐下說道：“您老也知道了？” “老夫正在看你的檔案。沒別的意思，你是個不錯的孩子，老夫也不瞞著你。你盡然進了我內庭的門，老夫總得知道來人是誰吧！呵呵……” “應該的，應該的。您老想知道什麼也可以直接問我。” 段無涯點了點頭說道：“南天師弟與你的過往我之前就聽說了，田重華之事我也明瞭。這兩件事說起來還都要謝謝你，而且如今因為冰魄琉璃蠍之事，還把你牽連進了其中。皇上那點賞賜確實拿不出手，你可還有什麼訴求？” 陸少辰搖了搖頭：“段師伯，您應該聽說了，小子就想救出如今關押在白府的白家大小姐。別的我什麼都不要。” “嗯，此事老夫略知一二。其中隱秘你應該也聽你趙師伯他們說過了。你有何打算？” 陸少辰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師伯，其實救人不難。我自信單刀入白府，用不了一炷香的時間，我就能帶著白大小姐平安出來。這其中最難得是以後怎麼辦？ “白家在我眼裡不值一提，我將其滿門屠盡也不過猶如殺了一群豬而已。可白家為太皇太后煉丹，我如若屠了白家，那就是等於和太皇太后作對。我即便救出白大小姐，只怕也不得安穩，皇家必然會報復與我。 “我總不能把皇家的人全部殺光吧？就是真殺光了，任誰當了下一任皇帝也不會放過我。誰會放心一個隨時刺王殺駕的人呢！到那時我可就是與全天下為敵了。 “這江湖雖大，我一個人固然是天下大可去得。可我也有親友在世間，難保他們不被皇家詰難。 “所以此事要想徹底解決，那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太皇太后下旨，讓白府放人。要放的光明正大，還要放的理所應當，不然只怕後患無窮！” 段無涯點了點頭，說道：“你自己既然都能明白其中道理，也省了老夫一番口舌。既然其中厲害你都知曉，你現在有何打算？” “小子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