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明一頭霧水的離開了書房,心道老爺子難道是怕影響不好。只得讓夫人趕緊準備行李,挑選侍從馬上出發。 王守仁獨自坐在書房之中,開啟手中情報仔細研究了半晌,心道:“如今給太皇太后瞧病的是白大小姐。嗯,還是段老狗親自舉薦的。這個老狗這步棋明顯是多此一舉,此中必定有緣故。 “這白大小姐怎麼會在京城,而且此前關押在白府的地牢之中。她的丫鬟如今住在這個姓陸的小子府上。 “為什麼姓陸的小子一來京城,白府就出了事?情報上說之前這個姓陸的得到過白家大小姐的救治。哼哼,草蛇灰線,伏脈千里,這裡面都有這個姓陸的影子。這盤棋大有後手啊。” “今日與褚老覆盤分析的沒錯,這個陸少辰必然是陛下此次朝變的起點,而且起到了不知名的作用。老夫猜測恐怕太皇太后的這場病就是他的手筆。他是怎麼辦到的?這年輕人膽大心細的很,內庭往後用他還不知道會有什麼動作。 “這人竟然是老夫的外孫女婿,我還真是萬萬沒有想到。千金易得,一將難求。得儘快接了飲寒一家上京,不僅可以牽制住了此人,說不定還能在內庭埋伏上一枚重要的棋子。而且情報上此人還和梅家、馮家皆有千絲萬縷的聯絡。 “嗯,要慎重一點。老夫為文官之首,倘若一步走錯只怕會滿盤皆輸。到時候恐怕一家老小難逃干係。 “不過如今有了飲寒在,即便此次老夫在朝變之中失利,也有一線退路。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遁去其一。這姓陸的,就是老夫那遁去的一了!不過此事一定要嚴格保密,連褚老都不能透露。關鍵時候說不定會有大用處。有備無患! “飲寒多年未見我,也不知道心中還恨不恨我這個爹爹,哎,年輕的時候虧欠她太多,如今她也歲數不小了,此次進京以後,老夫也要好好待她。 “娘子,孩兒們都大了,我都老了!你走的太早了,一點福都沒有享到。為夫虧欠你良多啊,如果有下輩子,換我伺候你。老夫多希望你能陪老夫說說話!哎……” 話說陸少辰與蘇承之陪著蕭氏兄弟在城外太嶽山下四處欣賞風景。 蘇承之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此處半山腰,有我朝最大的書院,鴻儒書院。二位蕭兄,你們也是讀書人,可有興趣前去一觀啊?” 蕭同袍說道:“鴻儒書院在這山中?那是要去一趟,不然來了京城,沒去過鴻儒書院,回了師門也讓人笑話。” 蕭同裳也點頭說道:“是啊,就是不知道這鴻儒書院給不給外人進入?” 蘇承之說道:“給。我都去過。只要答對一道題,或者舉得起大鼎,都可以進入。要是答不對題或者舉不起來鼎,那確實是不讓進的。” 陸少辰笑著問道:“那你是答對題了還是舉起鼎了?” “大哥明知故問,我當然是舉起鼎了。那題我可答不上來。” 陸少辰疑問道:“這鴻儒書院都是讀書人,怎麼還考起武力來了?” 蘇承之接著說道:“這鴻儒書院的創辦者,是開國皇帝,故而這書院的院長就是每一代的皇帝陛下。書院日常的真正負責之人乃是院判,現如今的院判還是三朝帝師褚老夫子。 “可這鴻儒書院的第一任院判,卻並不是單純的文人啊!乃是文宗的一代宗主石先生。他老人家力拔山兮氣蓋世,武文雙全之才啊!當年開國以後,無心朝政與功名利祿,最終選擇在書院教書育人。 “鴻儒書院原來也是文武兼修,只不過如今重文輕武,已經一代不如一代了。 “書院的廣場之上有九個巨大的鼎。非金非玉,乃是當年開山文宗石先生所留,內藏大機緣啊!不過這麼多年也沒有人參透的了。 “石先生當年留下話,天下任何人都可以前來參悟。鴻儒書院每年前來拜訪的人太多,就自己又立了一條規矩,要麼答對題,要麼舉起鼎,不然不接待。” “舉起九個鼎?” “那倒不是,那個鼎舉不起來,內藏玄機。舉的是鴻儒書院後來自己仿造九鼎製作的另外一個銅鼎,就放在山門外。一旁是題,一旁是鼎,二者選其一。要是都不行,那就不讓進了。 “不過我只能舉起鼎,二位蕭兄來自同是文宗的藏書閣,答題那想必是沒有問題的。大哥就更不必說了,你的詩作連褚老夫子都自愧不如。答個題還不是輕而易舉。哈哈……” 蕭氏兄弟驚訝道:“陸兄有如此詩才?連三朝帝師都自愧不如?” 蘇承之說道:“你們還沒聽說?那天啊……” 蘇承之將此前發生的事情向蕭氏兄弟詳細敘說了一遍,那首詩更是背誦了出來,這也是他這輩子會的唯一一首詩。 蕭氏兄弟聽完沉默不語,品味良久這才說道:“難怪褚老夫子自愧不如。我等也同樣自愧不如。陸兄大才!那教坊司想必陸兄常去?也熟嗎?” 陸少辰心道這二人關注點確實不一樣,教坊司比詩更吸引他們。 當下說道:“等過幾日不忙了,咱們找個機會一起去教坊司熱鬧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