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承之回道:“你……你怎麼不講理啊?你能給飄雪娘子作詩,我就不能給聞煙娘子作詩?” 我呸! 王大學士一口唾沫啐在蘇承之臉上,罵道:“黃口小兒,你也配和老夫講理?老夫當你爹都綽綽有餘,都快趕上你爺爺歲數了。就是你師父見到老夫為不敢無禮,你敢誆騙老夫,你有那才學嗎?老夫打死你都不冤。” 蘇承之舉袖擦乾淨臉上的唾沫,心中氣憤不已。這老東西,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過他。蘇承之氣的緊握雙拳,恨不得捶死他。 趙南天看不過去,正要起身上前,陸少辰趕忙攔下他,低聲說道:“您老身份,不宜做這種事,我來處理。” 陸少辰站起身來,走上前施禮說道:“這位大人,您何故發這麼大火啊!大家都是前來聚會,飲酒作樂的,不必要大動干戈吧!” 王守仁眯著眼看了看陸少辰,說道:“你是何人?也是內庭的?” 陸少辰尚未來及搭話。 蔣大義穿過人群說道:“我認得你,你不是前日裡敲聖聽鼓那個小子嗎?叫陸……陸什麼來著?” “在下陸少辰!” “對對對!陸少辰,你怎麼也在此處?” 王守仁問道:“原來就是你這個小子,老夫昨日裡倒是聽陛下提起過。老夫且問你,這詩是你作的吧?” 陸少辰疑問道:“老大人,先不論這詩是誰作的,這詩有什麼問題嗎?” “詩是絕世好詩,沒有任何問題!可就是不能送給這種女子,讓其以此流傳千古,實乃是文壇的恥辱。後人將如何評價我崇寧國?傳世詩詞歌頌名妓?” 陸少辰大笑道:“哈哈哈……老大人,您這是從何說起啊!自古以來,寫詩贈友的多了去了,難道還分哪些友人能送,哪些友人不能送嗎? “剛才蘇兄所言沒有錯啊!您老為飄雪樓飄雪娘子作詩,傳閱各院。這不就是剛剛眼前發生的事嗎?怎麼?這麼快就忘了?就您老有特權?別人作詩送友人就不行? “還說是什麼文壇的恥辱?要是恥辱也是您帶頭的啊!在下是外地來的,初到京城。我怎麼聽說這教坊司還就是文人墨客喜歡來,特別是像您這種學識淵博又在朝為官的大人。 “據說崇寧文壇總部就設在教坊司?可有此事?要是如此,那您還真沒說錯,還真是文壇的恥辱!” 人群中一陣鬨笑! “哈哈哈哈……” “教坊司是我崇寧第一文壇,哈哈……” “哎呦,何兄,快快閉嘴,這玩笑現在可開不得,沒看到有朝廷官員在場嘛!” 圍觀人群都笑瘋了,就連好多文人也跟著起鬨,好似看熱鬧不嫌事大。 “這麼一想我每月都來幾回,原來我也是文人啊!”一個油頭滿面的商賈說道。 “哎呀,我跟我爹說我跟友人一起去逛文會,如今想來,這可一點不假!哈哈哈……” 內庭眾人和圍觀的商賈樂的眼淚都出來了,眾人鬨堂大笑。這一番話,懟的王大學士啞口無言。 蔣大義眼見王守仁吃癟,走上前去,喝道:“毛頭小子,你怎麼和王大人說話呢!豈可拿朝廷命官開玩笑,你眼裡還有朝廷嗎? “再說文壇學子皆是國之棟樑,我朝時常開恩科取才,更是各州各地年年張貼公文,呼籲學子進學堂讀書,可見對文脈的重視。你開如此玩笑,是不是目無法紀,藐視朝廷國策?” 陸少辰眼見上升到政治程度了,只得說道:“蔣大人,您這扣的罪名也太大了吧?我要是沒記錯,您是天京城府尹大人吧?” 蔣大義昂首道:“不錯,本官正是,所以本官教育你幾句,難道不對嗎?” “大人教育的是,可我這不都是向您學習的嘛!” “胡說!本官又沒有教你不尊重朝廷!” “蔣大人,教坊司門口今日貼了張告示,呼籲大家夥兒別來教坊司飲宴,更是希望朝廷命官都能做出表率,上面還簽著您的名字,蓋著府衙的官印。官印非您本人不得動用,別人不可代勞。 “那公告想必是您親自簽署的吧?您的公告貼在大門口,本人卻親自在教坊司內言傳身教,小子可不就是跟您學的嘛!不知小子我,學得真傳否?” 人群之中一陣騷動! “哈哈哈……哎嘛,今日這教坊司來的值了。” “太值了,今日回去我要將如此精彩的對峙說給朋友聽,一定羨煞了他們。” “哈啊哈……快看,蔣大人無言以對了!” 圍觀的眾人一陣唏噓,還有鼓掌的。 蔣大義被陸少辰抓了個現行,狠狠地打了臉,他自己帶頭不響應朝廷的倡議,還拿朝廷做什麼擋箭牌! 此時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一息數變。 “呔!小子無禮!” 人群中走出一白髮蒼蒼老者,面板鬆弛,滿臉的老人斑,說話聲音倒是中氣十足。 此人昂首挺胸走出人群喝道:“你這個小子,牙尖嘴利,你可知你此舉確實不該!”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