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二爺剛發現異常,就聽見她尖聲顫叫起來,“周家表哥!救救我……不是的,我不是……”
週二可謂一路火急火燎回來,他面上還浮著紅霞,見了薛二爺人都抱上了,心裡暗道一聲不妙,“二爺,這是我家表妹,可不是您想的那樣……”趕緊放下來罷,若是叫他表兄弟知道了,可不是要壞了手足之情!
“周家表哥……”薛二爺還未開口,佟姐兒就又叫起來,捂著心口,唇都叫咬白了,還強行忍住疼痛。
“誒,二爺不好,我這表妹犯病了,趕緊抱到屋裡去……”週二正不知怎麼解圍,見佟姐兒一副模樣也還想起來法子,一半慶幸,一半擔憂地抱進了用來小憩的羅漢床上。
合上房門,屋裡只得他與薛二兩個男子,佟姐兒睡在了榻上還強行睜著眼,委屈後怕地只淌著淚,“周家表哥,你可要幫我……”
週二點頭安撫幾聲,喂她吃了佟姐兒隨身帶的藥丸,轉頭來尋薛二,就見他抱手坐在一旁椅上,一副饒有興味的模樣。
週二頭疼地走近,苦著臉央道:“二爺誒,這是我家表妹,可不是您想的那種。適才不過跟著丫頭走迷了路,您可別再嚇唬她了,這丫頭膽子小的很,回頭要是真一病不起了,一家老小可都要教訓我啊。”
佟姐兒這會子閉了眼睛,藥性下去,心口漸漸不似方才那般疼。她一面縮在被窩裡回暖著身子,一面在心裡求天告地的想著一會兒見了人該怎麼解釋,到了這時候還有什麼不知,只怪她一時心急中了人的計。
佟姐兒越想越心慌,耳邊是週二一疊聲兒的央求聲,她只聽得那被週二喚作“二爺”的,說了一句,“怎麼的?爺看中的人,還需你來同意,爺想將她帶走就能帶走,想叫她就此名聲掃地就可名聲掃地,何時輪到你來指手畫腳了!”
薛二爺惱了,這事可不是鬧著玩的,週二摸一摸額上的虛汗,心裡不住罵著自家兩個淘氣的丫頭片子。打定主意不能叫他將人帶走,這又是點頭又是哈腰的又求告了半晌,薛二還不點頭。他瞧一眼天色,就怕一會兒來尋人了,窗戶紙叫人捅破了,那可就大發了。
彎了半日腰,人家還不放話,一心跟你耗上了。週二心下也有些著惱,抬頭看一看薛二,便見他一雙濃眉時不時擰上兩下,尋著他的視線望過去,可不就是在瞧榻上躺的佟姐兒嘛!
週二腦子一轉,立時就有了主意,改了策略,不再求他放人,只一股腦兒地說些佟姐兒的事兒,“二爺也是瞧見了,我這表妹身骨弱著呢,自小喪父又喪娘,從小就是個孤女兒。今日本是過來做客,卻叫那該死的丫頭領錯了路,自來養在閨中的小姐,一下見了這麼些個身高嗓粗的外男,可不就要嚇壞了身子。”
薛二眉心沉一沉,嘴上卻還不鬆口,週二只得再接再厲,“你要是真個喜歡她,何不正經上門了來相看,偏要走這作踐人的途徑。這丫頭已經苦了這麼些年,經你這麼再一折騰,我看還是甭折騰了,你要真喜歡就在這辦了她好,要真給帶走了,沒準兒半道上就先給你氣血攻心,香消玉殞了去。”
週二這一席話道完,屋裡靜謐了許久,佟姐兒用被子蓋住臉,終是沒能忍住低低啜泣起來。週二看一看榻上的人兒,又看一看氣定神閒的薛二,他也不過是激下薛二,又哪會真個去告訴他佟姐兒是哪家的,只要解了當下這個僵局,回頭任他教訓都是無怨。
只當還是徒勞時,薛二卻立起了身,他也不往榻邊去看人,只伸出手掌拍拍週二的肩,“給爺護好她,回頭失了名聲拿你是問。”
薛二爺就這般拍拍屁股走人,週二卻急地如那熱鍋上的螞蟻,在屋裡來回走動幾回,才一拍拳頭拿定了主意。
自個家裡週二行事自然方便,尋來一個忠心的丫頭叫她領著佟姐兒原路返回,半道上還折了兩枝梅捧在懷裡,衣裙面容都叫丫頭新整理過,倒也瞧不出甚個異樣來。
這事本也是珍姐兒攛掇的,週三姑娘也攙和了進來。她倆先時還在樂,後頭經了週三姑娘一句,“珍姐兒你這心真毒,我要跟哥哥說去……”
這事才叫週二知道,氣地當時沒打了兩人,兩人畢竟也還年小,一時任性起來行了錯事。這會子見到佟姐兒完完整整回來,再不敢上前欺負她,暗暗把事兒藏在肚裡吃完了席,回到家裡還在擔憂佟姐兒可會上娘那裡去告狀?
回到了自個院裡,佟姐兒一顆心方落下來,一下軟了身子,兩個丫頭忙扶住她,尚還不知生了何事,只以為姑娘徑自一人跟著丫頭折梅迷了路,卻不知佟姐兒經歷了怎樣的險局。
冬日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