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知道他便是這支日軍細菌戰部隊的創始人。拿中國人做人體實驗,便是這個傢伙始創。
從這支部隊創立到日軍戰敗,被活活用來做細菌實驗的中國人究竟有多少,已經沒有一個準確數字,但至少在三千人以上這樣的真實原因。好在他會說日語,倒是給他一個很好的解釋藉口。
楊震搖搖頭道:“我倒是不認識他,但是從那幾個日軍對話中,我聽得出來,那些日軍軍官中為首的那個軍醫大佐便是這支日軍部隊的部隊長也是這支日軍細菌戰部隊的創始人石井四郎軍醫大佐。”
說道這裡,楊震苦澀的一笑道:“拿中國人做**實驗研製細菌武器也是這個傢伙首先提出來的。你說此人讓我如何不恨?在這個窮兇極惡的人的眼中,我們這些中國人的生命不比他們可以隨時拿來解剖青蛙更有價值。”
這些是能說出來的,相對於這些,讓楊震心中真正泛起一陣陣苦澀的是這個雙手沾滿中國人鮮血,即便是將其千刀萬剮也無法贖其在中國犯下的罪惡的傢伙戰後卻拿著用無數中國人的生命換來的細菌戰實驗資料與美國做交易,獲得美國佔領當局的庇護未受任何法律甚至道義上的追究,依靠在中國撈取的大筆財富得以安享餘生,直到最後病死。
不單單是他,還有那些在中國做下無數血案,惡行累累的日軍各級軍官又有幾個受到了嚴懲?細菌戰、化學戰,各次滅絕人性的大屠殺,犯下這些罪行的日軍戰犯又有幾個受到了甚至哪怕是最基本的道義上的制裁?公理、正義在強權面前顯得如此的脆弱。
尤其對於標榜正義的美國人來說,無論這個人曾經做過什麼滅絕人性的事情,只要對他們所謂的美國利益有利,便是可以容忍與包庇的。為了可以為他們所用的這些細菌戰資料,這些歷來口口生生講究**的美國人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連一個解釋都不給的便對於這些戰犯免予起訴。至於其他國家人民感情上能不能接受,受害者能不能接受,對於他們來說那是微不足道的事情。
對於楊震苦澀的笑容,郭邴勳雖不知道他心中的真實想法,但這苦澀的笑容他卻是看懂了。沉默了一會他拍了拍楊震的肩膀道:“楊兄,別想太多了。現在咱們最應該考慮的是怎麼將兄弟們帶出去。咱們不怕死,但是不能就這麼窩窩囊囊的讓鬼子做了實驗品。只要咱們能活著出去,終有一天咱們會將這些小鬼子在咱們身上做的事情一件件的還回去。善惡終有報,只要我們活著,會有報仇的那一天。”
聽罷郭邴勳的話,楊震鄭重的點了點道:“你說的對,只要我們活著,就會有機會向他們討還這筆血債的。”
與郭邴勳這番對話之後,心中鬱悶稍微緩解了一些的楊震正想再說些什麼,卻是聽到了那邊的床鋪上傳來一陣陣的鼾聲,到底是年輕,原來剛剛還一直挺著聽著二人對話的小虎子卻是實在有些堅持不住先睡著了。
看著半依著牆角睡得口水都流出而不知道的小虎子,楊震上前將他放好,又張開床上的一張舊軍毯給他蓋好之後,轉過頭對著郭邴勳道:“好了,郭兄先不說了,天色就要亮了,你也早些休息吧,現在咱們最重要的是要先養好體力。只有體力恢復了,咱們才能有辦法。”
楊震勸郭邴勳好好休息以便早日恢復體力,但他自己卻是睜著雙眼一夜無眠到天亮。聽著耳邊不時響起的鐐銬被牽動發出的聲音,楊震知道郭邴勳也並未睡著,他之所以沒有說話,應該是還在消化自己的那些話。是啊,知道了這支日軍部隊的性質,恐怕沒有幾個人能睡得著。
躺在自己的鋪上一直沒有再說話的楊震腦子卻是一直在飛速的轉著,不停的在琢磨著自己在後世看過的關於這支日軍最大規模細菌部隊不多的資料。
這支日軍部隊即便在日軍中也是絕密,加之戰敗之時大部分資料又被日軍銷燬,公開出來的那些不過是皮毛而已,可供楊震所用的並不多。
儘管楊震在後世所知的那些能用的上的不多,但有一點對於現在的他卻是很重要。後世那些手繪的草圖與略微有些模糊的照片雖然不算太詳細,但也讓楊震知道了這裡的整體結構。有了這些楊震便如有了一張地圖一般,只要恢復體力,能出這間牢房,想必以自己的身手,在加上郭邴勳那個手下的配合,應該有辦法出去。
只是怎麼才能出去?卻是讓楊震一時沒有辦法。趁著放風的時候行動?不行,日軍在放風的時候,勢必要對這裡嚴密監控。自己赤手空拳,硬來非但無法衝出去,反倒會引起日軍的警覺,反倒是會連累其他的難友。究竟該怎麼辦,讓楊震一時陷入了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