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支部隊的最高指揮官,自己無疑會是這個神槍手第一狙殺的目標。
不行,自己是堂堂大阪第二大銀行財團的二公子,有著在此次對華戰爭中因為政府以及抓緊時間生產的各兵工廠鉅額貸款而賺的杯滿盆溢的鉅額財產等著自己去繼承,自己可不能不明不白的死在這北滿的荒山野嶺之中。
想通了的北野高津第一時間便脫下自己的那件製作精良的將佐大衣,而讓衛兵給自己找了一件普通士官穿的顯得有些笨重的棉大衣換上。然後又以最快的速度將所有部隊全部收縮在一起,警戒線甚至只放出了五十米。用自己所有的部下給自己弄了一面大大的肉盾。
除了接連敦促落在後邊的迫擊炮中隊加速趕上來,將所有部隊全部收攏在自己身邊之外,為了保護自己的絕對安全,這位北野少佐還將大部分的輕重機槍組成了數個值班火力小組。只要一有風吹草動,便一頓猛烈開火。至於能打到什麼,那不是他該關心的問題了。
若不是因為害怕上級處分,實在不敢將手中那把佐官指揮刀丟下,恐怕這位被楊震那一槍差點沒有嚇的尿褲子的北野高津會將身上所有代表自己是軍官的標誌通用摘下去。
而且要不是因為太沉重,自己被酒色掏空的身子拿不動,被弄得有些草木皆兵的北野少佐就差沒有將做飯用的大鍋頂到腦袋上,以護衛自己的安全了。不管如何,北野高津是打定了主意,在可以提供充足火力掩護的迫擊炮中隊抵達之前,是絕對不會進山的。
北野高津不急著進山,他的那些心思和他差不多的部下自然更不會著急。主子都不急,那些協同作戰,被充作苦力的偽滿軍自然也不會著急。不進山,正好歇歇這些天揹著這些沉重的給養和彈藥,又被逼著清掃出上千米積雪而累壞了身體。
楊震那裡知道北野高津是被自己那一槍嚇唬到了,生怕自己尋找機會給僥倖逃過一劫的他也有模有樣的再來上一槍,而遲遲不敢進山。但龜縮成了一團的鬼子正好適合發揮自己費了好大勁才從秘營帶出的那些火炮的火力優勢這一點,楊震還是早就看了出來。
在抵達了拐老婆溝口外日軍駐地附近後,楊震看了看錶,距離天亮正好還有三個小時的時間。
在仔細打量了一下龜縮成一團,陣地中的輕重機槍不時進行一番火力盲射,試圖打草驚蛇將那些可能隱藏在自己周圍的抗日分子趕走的日軍陣地之後,楊震揮了揮手,帶隊執行敵前潛伏任務的王光宇會意的帶著三個反穿棉大衣的連,向著日軍宿營地小心翼翼的匍匐前進。
看著潛伏部隊一個個的走進黎明前濃重夜色中的背影,相對於只關心二百米外山邊上的那些灌木叢中是否會埋伏了對自己致命的殺手,而將火力偵察的重點放在了距離自己主陣地視距二百米左右,反而對眼皮子底下明顯很掉以輕心的日軍陣地上的值班火力,楊震更擔心的是在零下四十度的嚴寒之中,至少要在敵人眼皮子底下堅持兩個小時以上的潛伏部隊能否按照自己的要求堅持下來。
這北滿的山中雖說氣溫極低,但在白天,只要不颳風,溫度也就是在三十**度,到四十度之間,人只要不長時間停留在一個狀態,只要不時的起來活動活動,還是不算太冷的。
但夜間,尤其是被民間稱之為鬼呲牙天氣,一天之內最冷的凌晨,部隊能否在敵人眼皮子底下,一動不動的堅持兩個小時,楊震卻是沒有多少的信心。天氣實在是太冷了,就算穿的再多,北風一吹也是遍體生寒。兩個小時的潛伏下來,部隊能不能不被凍僵,楊震真的不知道。
儘管在出發之前,楊震想辦法將部隊中儲存的所有生薑全部切成片,分給了擔任潛伏部隊人手一片,以便在身體過冷的時候,啃上一小口以便驅寒。
但畢竟部隊已經在秘營中整訓了近三個月的時間,沒有獲得過外界的補給,之前在葦河縣城弄到的生薑數量有限,每一個人都只能發一點。讓部隊僅僅依靠這麼一點生薑,在敵人眼皮子底下堅持兩個多小時,這在楊震看來可以說有些殘酷。
但之所以選擇在六時發起攻擊,楊震也是無奈之舉。北滿冬季的山區,清晨六點天剛剛開始放亮,能見度雖然還有些不足,但總歸比夜間一片漆黑還是要好的多。
自己沒有照明彈,這個時代又沒有什麼紅外、星光等各種夜視儀。若是打著手電,舉著火把去與日軍在夜間纏戰,以日軍老兵的槍法,那是嫌自己死的慢。
更何況在只有在胳膊上纏繞白毛巾這種單一而又簡單的識別方式的情況之下,按照在雙方軍裝幾乎一模一樣的情況,夜間混戰極易引起大規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