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關鍵的是在酒井康中將看來,保定戰場不單單是日軍在敵軍眼下整個戰線上,形成的一個突出部。而且保定一線也是冀中敵軍,與冀西山區華北共產軍所謂根據地之間聯絡的樞紐,也是互通有無的一個通道,更是掩護著整個河間一線敵軍的側翼。
徹底的打垮保定以北敵軍,可以切斷冀中戰場與冀西山區之間的聯絡,徹底的孤立冀中戰場上的敵軍。而且從他們相對薄弱的側翼下手,要遠遠比正面死打硬拼所付出的代價,要划算的多的多。
既然現在保定戰線已經形成了一個突出部,那麼就要好好的利用這個突出部在敵軍戰線上的位置。打垮他們的側翼,切斷他們與冀西山區之間的聯絡。切斷其獲得補給的所有線路,並徹底的將其孤立開來。
至於高陽和河間正面,新抵達的帝國陸軍部隊已經夠多了。用不到戰車第一旅團,再去那裡和十五軍的那些在江南水鄉之中,骨頭都快泡酥的師團去搶奪功勞了。只要打垮敵軍的側翼,深入其背後就是首功一件。
這位酒井康中將對自己的計劃,可以說信心十足,而且態度異常的強硬。而面對著這位老兄異常強硬的態度,日軍華北方面軍戰車第一旅團長阿野安理少將,明知道他的這些計劃有些不妥,但也只能服從命令。
沒辦法在調動戰車第一旅團之時,華北方面軍司令部給自己的命令是,他的第一戰車旅團,一切行動均歸屬十七師團長酒井康中將的指揮。眼下對於日軍來說,下克上早就已經是陳年往事了。無論酒井康中將的命令,他願不願意都必須要執行。
其實對於酒井康中將的判斷,阿野安理少將也不是認為全盤都不正確。至少在某些方面,還是正確的。但他實在接受不了這位酒井康中將,要求他的戰車第一旅團將所有的坦克,炮戰車外加機動步兵聯隊,全部投入到對保定以北反擊戰,這種有些過於孤注一擲的做法。
而且對於阿野安理少將來說,他十分討厭酒井康中將這種賭徒心態。對,酒井康中將的這種太過於自信,而不顧戰場實際情況,連一個預備隊都不留的思維。在阿野安理少將看來,就是一種賭徒的心態。
同時阿野安理少將認為敵軍的指揮官,能短時間之內從平津一線,打到縱深上百公里外的保定,肯定不是那種草包型的指揮官。而眼下敵軍在保定以北只保留了一個加強步兵師,甚至就連戰車第一旅團已經趕到保定以南的時候,也沒有調動任何的援軍。
這說明敵軍肯定對自己的戰車第一旅團,有應對之策。否則,任何一個指揮官對自己的側翼,都不會如此的大意。如果敵軍在漕河北岸給自己設定一個伏擊圈,那麼等待自己的戰車第一旅團結果,絕對不會向酒井康中將說的那些好。
坦克對付步兵,的確是威力巨大。但那是與敵軍步兵打遭遇戰,或是對付缺少反坦克炮的輕步兵。要是遇到有堅固工事群或是有利地形可以依託,裝備了大量反坦克炮的敵軍,結果未必會有如他酒井康想象的那種勢如破竹。
搞不好,被敵軍反咬一口也不是沒有可能。即便突破敵軍的防線,那麼自己的戰車第一旅團,也會元氣大傷的。那樣,整個平漢線的後續作戰,就會喪失突破的矛頭。甚至反倒是將帝國陸軍自己,搞的顧此失彼,喪失在平漢線上的持續作戰能力。
第五十四章 從天而降的死神
只是再不喜歡,但是作為軍人來說命令就是命令。既然華北方面軍已經戰車第一旅團,配屬給酒井康中將指揮。那麼作為一名帝國陸軍少將來說,阿野安理少將除了不折不扣的執行之外,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下克上,對於現在的日本陸軍來說,早就已經是過往雲煙了。上司的命令對也好,錯也罷,都是要堅決服從的。如果不服從命令,只能是被修理回國退出現役。這個結果對於一個已經做到陸軍少將的人來說,無疑是很難接受的。
只不過這位阿野安理少將,沒有上來便立即草率的發起進攻。這位一直關注著蘇德戰場坦克戰的阿野安理少將,還是日軍將領之中極少數對坦克戰有相當研究,眼光一直跟著世界潮流走的人,還是採取了相對穩定一些的戰術。
當然在這位老兄之中,也未必沒有抱著自己的坦克,比身為消耗品計程車兵金貴的想法。所以他沒有采取以坦克配合步兵直接進攻的戰術,而是準備採取以步兵先開啟缺口,坦克在向敵縱深快速擴張的戰術。至於對空防禦,他只部署了十幾挺高射機槍。
倒不是阿野安理少將心中過於大意,而是在頭一天的戰術討論之中,酒井康中將明確的告訴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