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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8部分

海門,依路程來看,只怕追之不及了,而庾亮必是往山陰(今浙江紹興,會稽郡治,吳國內史駐所)命親弟庾冰出兵攘助秦王,由建康至山陰七百里,並非一兩日可到,陛下可急命沿途郡縣多加留意,同時派快馬追趕,或能把庾亮攔住!”

“傳令,立刻調遣人手,不得耽擱!”劉琨想也不想的回頭急聲吩咐。

“遵命!”兩名侍從匆匆而去。

儘管命令已經發出,劉琨也相信手下會很好的執行,但究竟能不能抓回庾亮,他心裡沒底,由建康至山陰之間,多為山地從林,何況庾亮身為化勁高手,敏銳、耐力遠超常人,在複雜的地形中,搜捕的難度無疑也要加大。

在當時,吳郡與會稽以浙江(錢塘江)為界,江北為吳郡,江南為會稽,而劉琨的實際控制區域僅在吳郡,會稽則掌握在庾亮親弟,吳國內史庾冰手裡,可以想見的是,一旦讓庾亮過了浙江,劉琨只能望之興嘆了。

庾冰的地位較為特殊,雖然身為一方重鎮,實際上最主要的職責是保護僑姓士族的財產莊園,一般不理會朝庭的政局變化,因此無論是最早的王敦,還是如今的劉琨,又或是之前的司馬睿父子,對他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庾冰代表著全體僑姓士族的利益,這也是當時雲峰敢於把建康的女先生們送往王、庾、荀三姓莊園避難的最根本原因。

一時之間,劉琨的心情惡劣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荀崧、桓彝、汴壼、郗鑑、王導、庾亮等僑姓士族中的代表性人物全投了雲峰,這就相當於他被僑姓士族拋棄了,其他留在建康的孔氏、太原王氏、杜氏等各姓,要兵無兵,要權無權,狗屁作用都沒。

目送著侍從的背影消失不見,劉琨突然問道:“朕想不明白,朕對僑姓士族懷柔施恩,非但不動一分一毫,且籠絡有加,可秦王擺明了將來要搶奪他們的土地,他們難道不擔心?難道就願意大好家財白白落入他人之手?他們為何還要支援秦王?難道僅為了那個可笑的元老院,與不著實際的共天下?奕落瑰,你給朕說!”

“這個。。。。”慕容廆一陣為難,其實道理他不是不清楚,雲峰主張的治國方略早已透過郗鑑流傳開來,說實話,不能說沒有吸引力,但最關鍵之處,還在於劉琨的為人。

篡奪司馬氏江山雖然佈置的天衣無縫,令人拿不住把柄,然而,也正由於這天衣無縫使人心底生寒,俗話說,過猶不及,劉琨就是做的太過了,士族們都不是傻子,有證據如何?沒證據又如何?他們早認定了是劉琨下的毒手。如此陰險歹毒的手段。令人沒有安全感。誰敢與他共事?

即使慕容廆自已,往往都摸不透劉琨笑容底下的含意,也在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呢。

其實在慕容廆看來,如果當初不使這類手段,而是直接以強兵逼迫司馬紹退位給幼主,然後尋機逼其禪讓,或許效果會更好一些,雖然會被人指責霸道。會被史書寫成僭越,但這是自曹魏以來的謀朝篡位正常程式,不會使人心生畏懼。

劉琨走謀朝篡位三步曲的時候,慕容廆並不在場,對於一眾權貴來說,最令他們震撼的,還在於南頓王宗與鄭阿春的死,南頓王宗臨死前的悲憤與鄭阿春臨死前的無助,令他們久久不能忘懷。

要知道,南頓王宗雖然人品不怎麼樣。卻是劉琨最忠心的走狗,而在失去了利用價值之後。說殺便殺,這是典型的狡兔死,走狗烹啊!漢高祖屠戮功臣,那是功臣對他有威脅,可南頓王宗一個沒有實權的司馬氏藩王,又談何威脅?權貴們在那一刻,對南頓王宗只有同情,而忘記了曾經的討厭。

鄭阿春則是早有賢良淑德的美名在外,她一貫的表現也當得起,就因為成了劉琨的棋子,為其利用之後,結果被活生生逼死!鄭阿春是孝元皇帝的元配,即使失了貞,又何至於死?頂多幽禁、罷黜罷了,當鄭阿春無助的自盡於殿前的一剎那,劉琨恐怕不會知道,又有多少人在為之暗自垂淚?

慕容廆從遼東回返之後才打聽到了一切,覺得很是不妥,如果他在場,必然會勸說劉琨把手段儘量放溫和些,但木已成舟,還能如何?這麼做,只能把群臣越推越遠,因為誰都不清楚,自已會不會是下一個南頓王宗,又或是鄭阿春。

再拿劉琨與雲峰一比較,差距立時顯現,雲峰再怎麼說,沒使過陰險手段害人,也不會胡亂替人扣帽子,他始終給人一種堂堂正正,壘落光明的感覺。

曾經由於李雄之死,劉琨秘密派人去漢中調查,但得來的結論令他大為失望,李雄的確是縱慾過度而死,並不是雲峰下的毒手,而且雲峰對李雄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