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襲津彥恨不得猛抽自已兩記耳光,老老實實呆在倭島不好嗎?就算將來秦軍再次登島,可倭島地形複雜,難道自已不會跑?他上哪兒找去?至不濟還可以渡海前往南方數千裡之外的那一大片島嶼,天下之大,何處去不得?
卻偏偏一時鬼迷心竅,跑來參與中土的內戰,這倒好,想溜都沒機會了。
情不自禁的,中土典籍中那瀚如煙海的無數卸磨殺驢、過河折橋的典故一古腦的湧上了心頭,葛城長江襲津彥急的滿頭是汗,忍不住以哀求的目光看向了劉琨。
“嗯?”劉琨銳目一瞪,渾身散逸出滔天殺氣,彷彿只要敢說半個不字,立刻就是屍橫當場的結果!
葛城長江襲津彥頓時渾身一個哆嗦,斷卻了所有念想,哭喪著臉稱謝道:“還是陛下想的周到,外。。。。外臣多謝了!”
“嗯~~”劉琨面色緩和了些,向木菟宿邇揮了揮手:“今次一戰事關你我兩國生死,還望木菟宿邇大將全力以赴,退卻秦軍之後朕與你主結為兄弟,絕不食言,快去罷。”
木菟宿邇再也不敢相信劉琨的鬼話了,心裡除了深切的懊悔,就是無邊的愧疚,如果不是自已,大王如何會置身於險境?
木菟宿邇連看都不敢看一眼葛城長江襲津彥,匆匆拱了拱手:“請陛下放心,外臣知曉輕重緩急,這便前去,外臣告退!”說完,逃一般的快步離去。
幕府山大營,調遣兵馬,一片忙碌,而在秦軍石頭城營寨,也是一派熱火朝天的氣氛,每個人都抓緊時間設定營壘,上千架弩炮陸陸續續的被推向陣地前沿,靠外圍還有戰士在緊張的挖掘溝壕。
雲峰站在陣中,凝視著前方,身邊圍著慕容皝等人,均是現出了一幅冥思苦想的神色,每個人都在惴摩該如何才能揭去慕容廆的身份,尤其是慕容皝,更是面色陰晴變幻,急的有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方是自已的靠山,另一方是自已的族人,無論哪一方遭受重大傷亡,代價都是難以承受!
‘難道真沒辦法阻止這一戰?’慕容皝心急如焚,念頭電轉!
“來了!”庾文君突然向前一指!
所有人都不自覺的心裡一緊,陸續看了過去,正前方漸漸有塵土揚起,一眼望不到邊際的黑線出現了視線當中。
楚軍行進的速度並不快,大體呈左中右後四個方陣,中路是約四萬步卒,其中領頭三萬,全是身材矮小,武器甲具簡陋,佈於之後的則是一萬名普通士卒,而左右後三陣,全都是騎兵,粗略一估,竟有十萬之多!
庾文君又道:“將軍您看,步卒最靠前那三萬人,不是倭人嗎?倭人如何會來建康為劉琨驅使?”
雲峰搖搖頭道:“這誰知道?倭人原本還能過上幾年好日子,卻出人意外的投靠了劉琨,依孤看,肯定是被驅為先登的命,呵呵~~那可怨不得孤提前送他們上西天了!”(未完待續。。)
第四四六章 先登的命運
雲峰這話一落,草香幡梭姬的俏面立時現出了些許的黯然,那三萬人無論是出於何種原因而來,是自已的同族卻是不假,儘管她清楚被押向漢中的倭人境況很慘,但眼不見為淨,而如今,眼睜睜看著同胞即將死在自已面前,心裡總是不大好受。
雲峰很快發現了草香幡梭姬神色間的異常,除了暗暗嘆了口氣,他也沒別的辦法,只得向劉月茹揮揮手道:“月茹,你與草香幡梭姬去後面走走,看看醫護兵那裡的準備做好沒有。”
“嗯!”劉月茹明白雲峰的心思,也是美目中現出同情之色,拉起草香幡梭姬向後走去。
二女的背影剛從帳角消失,蘇峻又拱了拱手:“大王,倭人後面那支萬人隊,應該是僥倖過江的韓潛及其部眾,如有機會,峻願試著勸說一二。”
雲峰點點頭道:“也好,但要瞅準時機,可不能被那三隊騎兵乘虛而入!”說完,轉頭大喝一聲:“傳令,停止挖掘溝壕,所有將士速速退回!”
“咣咣咣~~”嘈雜之極的銅鑼聲敲響,將士們紛紛返身回撤,雖然溝壕並未挖完,有些地方僅挖出了尺許的深度,卻只能如此了,敵軍即將全面撲來。
秦軍陣地上,每個人都在嚴陣以待,而對面的楚軍,在距秦軍陣地三里處止住隊形。
劉琨把目光向前投去,似乎在尋找著對方的弱點,不多時,就向木菟宿邇吩咐道:“木菟宿邇大將。你倭人與秦王有著刻骨深仇。朕知你等報仇心切。這樣罷,首戰便交給你!”隨後,馬鞭向側前方一個豁口猛的一指,又道:“那處你看到沒有?約有三百丈的寬度,溝壕遠還未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