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還能坐上多久?
但同情歸同情,沒有一個人為司馬氏打抱不平,這沒辦法,鐵證如山。辯無可辯,誰讓他們府裡被人偷偷放入了贓物而茫然不覺呢?司馬氏祖孫三代四人欺侮曹魏孤兒寡母。以卑鄙手段奪取江山,這才百年不到,相似的一幕就落到了子孫的頭上,說到底,這都是報應啊,種下的因,結出的果,當真是天理迢迢,報應不爽啊!
只不過,他們也有些好奇,南頓王宗分明知道些內幕,可惜卻被半途打的說不出話來,劉琨假扮的身份究竟是誰呢?那個“木”,又是代表著什麼?
眾人以目光交流著心裡的猜測,不知不覺中,先前離開的諸人陸續回返到了大殿,每回來一人,就有一名司馬氏宗室癱軟在地,在他們的府邸裡,均是或多或少的搜出了些謀反的鐵證。
冷眼一掃司馬氏宗室,一抹殘忍由嘴角掠過,劉琨站起身,向上拱了拱手:“陛下、太后,宗室全體謀反已是確鑿無疑,我朝自武皇帝定鼎以來,雖是宗室爭權不止,卻何曾有牽涉如此之廣?當真為天下人恥笑,給諸位先帝蒙羞!臣以為,既造下大逆,便絕不可姑息,必須要嚴加懲處!”
鄭阿春問道:“依丞相之意,該如何懲處?”
劉琨陰陰一笑:“謀反大逆,罪不容赫,一應人犯,皆夷三族,罷黜封國,收歸朝庭!三族以外,貶姓為馬,驅出皇室宗譜,不得以司馬自稱!另派出宮中禁衛,往臨湘(湘州州治,今湖南臨湘市)給司馬承賜下金屑酒,三族就地處決!”
百官們均是倒抽了涼氣,這一招狠啊,雖然三族以外能留條命,但貶為馬姓,也就是說,從宗法,以及律法上,這部分人與司馬氏再無關聯,斬斷了血緣上的聯絡!
鄭阿春的目中現出一抹淡淡的哀色,百官們都以為,她在為司馬氏的命運而悲哀,孰不知,劉琨每前進一步,她距離死亡也更近一分,她這是在為自已的命運而嘆息,可是,命運天註定,明知必死,也只能一條道走到黑。
暗暗嘆了口氣,鄭阿春面容一肅,朱唇輕啟:“準!”
傾刻間,殿內哭喊聲大作,虎狼般的衛士一擁而上,兩人一個,把司馬諸王如死狗拖了出去。
哭喊聲漸行漸遠,眾人的目光重新焦聚在了渾身瑟瑟發抖的東海王衝身上,汴壼向上施禮道:“陛下、太后,東海王受奸人挑唆,犯下大錯,按律當誅!但孝元皇帝的骨血如今僅存陛下與東海王二人,想必誅殺東海王,陛下亦是心有不忍,請念及他年幼無知,看在東海孝獻王的面上,饒他一命!”
王導也跟著道:“望之言之有理,東海王僅是從犯,罪不當死,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請陛下、太后,將他貶為庶人!”
群臣也是連聲稱善,雖然東海王越惡事做絕,更是因人心盡失憂懼而死,但這些人中,有相當一部分都是他的舊部,香火之情還是要顧念的,而且今天的事,擺明了是劉琨設下的圈套,臺上那位小皇帝,十有**是暴斃橫死的結果,他們不願司馬氏斷子絕孫,做事不能做絕,總要給人留條血脈下來。
東海王衝那慘白的面龐現出了些許血色,面帶哀求看向劉琨。
鄭阿春問道:“丞相意下如何?”
劉琨略一沉吟,便道:“除東海國,司馬衝貶姓為馬,名馬衝,發配南越,有生之年不得回返建康!”
東海王衝大喜,連忙稱謝道:“罪臣,不!罪民多謝陛下、大後與丞相恩典!”對於他來說,如今能活下來才是重中之重,其他什麼都顧不得了。
鄭阿春揮了揮手,立刻有侍衛上前,把東海王衝拖了下去。
東海王衝剛一離開,顧和便道:“丞相彌除大禍,於國於民,居功甚偉,臣以為,當進號為楚王,以湘州九郡,析江州之豫章、鄱陽、廬陵、臨川、南康,以及揚州之新安、東陽建楚國,賜劍履及殿、入朝不趨、贊拜不名殊禮,假羽保鼓吹!請陛下、太后下詔!”
劉琨連聲推辭道:“這如何使得?為國鋤奸,乃臣之本份!可萬萬當不得啊!”
鄭阿春微微笑道:“丞相為國操勞,如何當不得?請匆要推辭,哀家即刻下詔!”(未完待續。。)
第三五零章 慕容吐延來見
藉著宗室謀反,劉琨進位為楚王,篡晉三步曲他完成了第二步,朝野間,上至公卿、下至庶人都在猜測,第三步他會如何做?難道毒死小皇帝?這也太著痕跡了吧?可是不毒死還能如何?莫非就明目張膽逼其禪讓?又以什麼為藉口呢?總不能無緣無故吧?
包括雲峰在內,秦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