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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0部分

與秦軍完全一樣,披的都是在胸前、後背鑲以竹片的鐵甲,既輕便,防護力又強,而跨下的馬匹,名為驄,種馬來自於波斯,力大善跑,據說能日行千里,號稱龍種!比之秦涼馬要稍稍勝上一籌,所以,枹罕慕容部根本沒法從客觀上找藉口,只能歸結於技不如人。

慕容皝與他們不同,一邊追殺。一邊留意著秦軍的戰術與隊形。再與遼東慕容部相互印證。倒也是獲益良多。

而云峰並沒有立刻向潞縣進軍,在蒲坂休整了一夜,這才率著男女親衛一萬、枹罕慕容部與三萬秦軍騎兵,合許五萬九千騎飛奔而去,姚益生被暫時留下,與步卒一起,收拾戰場之後再進軍潞縣。

這一次奔襲,每個人都配上雙馬。一匹載人,另一匹載著箭矢、弓弩、二十天的乾糧以及少量的生活物資,其中有夜晚給馬兒圍著肚子的肚兜與一個睡袋。

睡袋由皮毛製成,專用於冬季長途奔襲,輕便易攜還保暖,起著替代營帳的作用,在夜間,尋一個背風的山容,鑽入睡袋裡,當能暖暖和和的一覺睡到天明。

儘管雲峰把能想到的舉措都陸續付諸於現實。但這一趟奔襲也是自秦軍成建制以來最為艱苦的一次,在完全斷絕後勤補給的情況下。每日需急行軍二百多里,不僅對身體素質的要求極高,對於意志也是個極大的考驗。

枹罕慕容部雖是生活在苦寒地區的遊牧民族,每一個人卻是暗中叫苦,然而,他們只能咬牙硬挺,人家秦軍能行,自已為何不行?用雲峰的話來說,他們不吃饅頭也要爭口氣!

由蒲坂至潞縣須經過平陽,距離約為四百五十里,在啟行的第二天傍晚,也就是十二月初八,全軍抵達到平陽城外。

當初雲峰逃離平陽時,平陽城高三丈,廣二十里,四面城門上都建有華麗巍峨的望樓,如今卻是處處崩塌,殘存的牆壁上全都是煙熏火燎的痕跡。

“哼!”庾文君忍不住冷哼一聲:“僅由於勒明投降劉曜而留了座空城給他,石勒便焚燬全城,當真是喪心病狂!”

看著眼前的面目全非,雲峰的心裡也很不是個滋味,發了一小會兒愣之後,才搖搖頭道:“這只是最表面的原因,據孤猜測,另外還有兩點,一是當時石勒無力佔據平陽,而平陽既為漢國都城,自然是一座堅固的要塞,因此,他以洩憤為由,索性一把火燒了不留給劉曜,以免成為威脅。

另一點,則與人性有關,人生來自私,別人有而自已沒有,難免會心理失衡,凡是自已得不到的,也不想讓別人得到,《論語、季氏》有云:不患寡而患不均,這本是孔子的治世理念,是是非非咱們暫時不去討論,但套用在石勒的心態,則可以解釋為,他見不得好東西落在劉曜手上,沒有不怕,怕的是自已沒有,因此一把火燒個乾淨,免得日後牽腸掛肚,大家都沒有,心裡才能落個舒坦。”

眾人均是眉頭一皺,聖人之言豈能如此歪曲?不過,細細一想,也不完全是強辭奪理,雲峰所謂的心理失衡,指的是妒忌與眼紅,偏偏自古以來,摧毀城池並不是偶發事件,著名的有項羽焚燬阿房、綠林赤眉盡拆長安、董卓火燒洛陽、石勒焚燬平陽,其他大大小小的類似惡行多不勝舉。

聖人教人謙恭仁愛,為何還會有如此之多的惡徒?難道人生來真是自私自利?一時之間,所有人全都苦思不語。

好半天,庾文君又問道:“將軍,您說別人總是頭頭是道,那麼您自已呢?看到人家的好東西會不會眼紅?”

“當然會!”雲峰不假思索道:“所以孤東征西討,把天下的財富都搶過來!”

“這。。。。”眾人一陣目瞪口呆,也太直接了吧?

劉月茹苦笑道:“好了,不說這些了,雲郎,妾想進去走走,如果有可能的話,妾還想把父親與兄長的骸骨帶回長安。”

當年靳準作亂,盡誅劉氏全族,又把劉淵和劉聰的墓給掘了,將劉聰的屍體拖出來斬首,雖然靳準被誅後,劉淵父子二人的屍骨被劉曜重新下葬,但經過石勒焚燬全城,能不能找到很難說,即使找到了,又如何確認?

這父子二人其實都不是什麼好貨,雲峰並不是太上心,只是礙於劉月茹,人都死了,有什麼好計較呢?於是微笑著點了點頭,又向後大手一招:“今晚咱們在平陽過夜,明日一早再往潞縣!”說著,策馬向前飛奔而去。

將士們緊緊跟上,從殘破的城門中魚貫進入了平陽。

平陽城裡,尤如一個死寂的世界,除了街巷能夠依稀辯認,其他各處都是瓦礫遍佈,上面長滿了枯黃色的蒿草,偶有一些尚未倒塌的木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