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任,天下間,從來沒有獲取而不需要付出,強行索之,只能國破家亡。
古來帝王因荒淫殘暴而身死族滅者數不勝數,與其等到百姓不堪忍受苛政而群起相抗,造成生靈塗炭赤地千里的惡果,倒不如先行罷黜無道君王,以較溫和的方式撥亂反正,如此豈不更好?”(未完待續。。)
第二八八章 並不孤單
在雲峰那令人振奮的描述與各人的相繼提問中,時間緩緩逝去,幾乎沒有感覺,天色就已漆黑透頂,而四周也適時升起了巨大的火把,習習湖風撲面而來,影影綽綽的火光隨風搖曳,這本是個適合三五好友閒談歡聚的最美好時光,出奇的是,交談聲卻嘎然而止!
所有人全都扭頭向湖面看了過去,伴隨著一陣由遠及近,漸次清晰的水波響動,一條船影出現了夜幕當中,船首昂立一人,正是桓彝。荀崧當即一聲怒喝:“你這老東西,怎拖如此之久?莫非是在家用了膳才來?虧得咱們一直等你!”
桓彝連忙分辯道:“景猷你少給老夫潑汙水,你也不想想書信送來已是什麼時辰了?莫非老夫還能飛過來?”
雲峰連忙打著圓場道:“呵呵~~桓常侍勿要著惱,外舅就是這幅脾氣,又能拿他奈何?”
“秦王客氣了!”桓彝立刻帶著微笑拱了拱手,突然目光一瞪,他望向雲峰的餘光剛好看到有些躲躲閃閃的桓溫,不禁怒道:“你這個孽畜,原來躲在這裡!說,家裡那塊金子是不是你偷去了?”
桓溫不敢辯解,二話不說跪倒在地,連頭都不敢抬。
桓彝的面色變化極快,剛剛還是微笑著面對雲峰,這時已是怒容滿面,他又目光一掃,向正要轉身避開的袁耽怒道:“好你個袁彥道,自已嗜賭成性不說,還開了賭場來害人,恐怕老夫那塊金子已是落到你的手中了罷?”
“這。。。。”袁耽張口結舌。臉面臊的通紅。他的感覺。彷彿是騙了小孩子的錢財,然後家長找上門來討要說法。
眾人全都面面相覦,不過他們也能理解,桓氏家境清貧,這一塊金子恐怕是桓彝省吃簡用若干年才勉強攢下的積蓄,如今被桓溫圖個痛快丟進了袁耽的賭場,不生氣反倒不正常。
荀崧苦笑道:“也怪老夫寫的太匆忙,沒與你說清。秦王已擢桓溫暫代謝尚海門水軍督三年,若是乾的好,當會另有重用,與之相比,區區一塊金子算得什麼?你也莫要心疼,實在不行,老夫補給你,可不要為難小輩!”
“呃?”桓彝臉上的怒容迅速斂去,隱現思索之色,他知道鐘山腳下是雲峰的軍營所在。這一路上都在猜測荀崧召自已前來的意圖,卻沒料到。會是如此結果,這也意味著,自已對今後的道路必須要做出一個選擇,必須要與雲峰或是劉琨中的任一方劃清界限。
允許桓溫出任海門水軍督,等於倒向秦王一系,而與劉琨從此成為政敵,反之,則只能徹底轉投劉琨懷抱,以求避禍。
至於明裡投靠雲峰而暗裡為劉琨效勞,這個念頭從未升起過,當時沒有無間道這一說法,身在曹營心在漢,根本沒那可能,凡是背主叛上者,均為士林所不齒,這也是桓氏隱瞞出身來歷的另一個重要原因,屈身事仇,總不是光彩事,會有種低人一等的感覺。
所有人都在注視桓彝,尤其是桓溫,更是緊張的死死咬住嘴唇,汴壼突然喝道:“茂倫,莫非你怕了?實不相瞞,老夫也把次子送入了秦王軍中,明日桓溫得朝庭詔令,將與之同赴海門歷練!”
荀崧也跟著勸道:“茂倫,丞相是何等樣人你不會不知,依靠鮮卑奴,行蹤詭秘不說,光是心機就令人生寒,老夫擔心有朝一日,丞相會透過大將軍把遼東鮮卑也給召來江東,這完全有可能,當秦王統一北方勢不可阻擋之時,遼東哪會再有他慕容部的立足之地?不退來江東又有何處可去?數十萬鮮卑人來此,對我江東軍民來說,不吝於自孫吳立國以來的最大一場浩劫!如此危急時刻,你不支援秦王,莫非甘願與胡虜為伍?”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荀崧幾乎是喝罵出來,眾人全都心頭猛震!這不是沒有可能,洛陽的鮮卑軍卒既然能撤向江東,遼東鮮卑為何不能前來?
而且由遼東至江東更加便捷,冬季趁著偏北大風,只要乘海船就能一路南下,順順當當的到達!
幾十萬鮮卑人,必然要對江東的原有百姓形成衝擊,江東儘管地域廣袤,但除了吳郡、會稽,江荊二州及南越的大中型城池附近,多數都是未開發的窮山惡水,瘴氣沼澤、毒蟲猛獸,別說是適應高寒地區的鮮卑人,就是祖祖輩輩生存在南方的江淮百姓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