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情況下,汴壼難免會下意識的產生迴避,從而對比起了雲峰與劉琨,在他的眼裡,雲峰會耍無賴,有時還不守規則,劉琨卻嚴格在框架內約束自已的行為。
按理說,汴壼應該傾向於劉琨才對,事實恰恰相反!雲峰給他的印象是真小人,不玩花假,劉琨則是先假死潛伏,又從天而降,行為鬼鬼祟祟,給人一種偽君子的感覺。
這世上,真小人不可怕,明火持仗也不可怕,可怕的是偽君子,在背後捅刀子,因此荀崧沒費多大口舌就把汴壼給勸了過來。
眼見越來越近的一葉扁舟,一絲曖流不由湧上了心頭,雲峰趕忙上前,拱手呵呵笑道:“是哪陣風把外舅與汴尚書給吹來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荀崧袖袍一拂,不悅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能笑的出來?當真是白替你著急,算了,既然你無所謂,咱們兩個老傢伙也不必拿熱臉來貼你冷屁股,走!回去!回去!”
荀崧是真的氣啊,遠遠的,他就看到雲峰以淫邪的目光打量著兩名陌生女子,這倒好,別人為他忙的團團轉,他居然還有這份閒心,當真是令人心寒!
“將軍,客套雖說是應該的,但不能不分輕重場合啊,這下您吃到教訓了吧?”一見荀崧板下了臉,庾文君立刻來了勁。
“今晚咱倆正式成親!”雲峰恨恨的丟下句威脅之後,立刻向前喚道:“外舅勿惱,小婿這心裡也是焦急萬分,剛剛準備請您過來給拿個主意,您就上門了,心裡著實是歡喜啊!”
“哼!”荀崧重重一哼,臉色和緩了些。
汴壼倒是從中看出了毫不作偽的翁婿情誼,心裡大為震動,忍不住勸道:“你這老傢伙發什麼瘋?怎麼和晚輩較起了真?來,來,咱們趕緊靠岸,還是正事要緊。”
很快的,船隻靠上湖岸,雲峰連忙把荀崧與汴壼一一扶到岸上,這才鄭重施了一禮:“小婿見過外舅,另給汴尚書見禮了。”
荀崧大大冽冽的受下這一禮,汴壼則是側身讓過,他既然已決定出手相助,那麼,就等同於投靠雲峰,認雲峰為主,因此無論如何都不敢受。
荀崧也不廢話,直言道:“幼輿過世太過突然,迫使謝尚不得不暫時放下軍權,形勢萬分緊急,偏偏明日又是大朝會,拖無可拖,丞相必會拿海門水軍督來說事,因此老夫請來望之(汴壼表字),以他兩子之一暫代一段時間,你放心,他倆雖未接觸過水軍,或許剛開始會有些手忙腳亂,但決不會負你,老夫可以用清名保證。”
“這個。。。。”雲峰卻是眉頭一皺,現出了為難之色。
‘這小子真是不識好歹啊?莫非不相信望之的人品?’荀崧的心頭一瞬間就躍出了這個想法,臉面也是隱有怒容浮出,而汴壼顯然有與荀崧類似的念頭,一絲尷尬乍現於臉龐。
荀灌娘暗道不妙,趕緊勸道:“父親,汴世伯,你們誤會了,在你們來之前,已由袁彥道推薦桓世伯之子桓溫接替謝尚,所以斷山才會為難,並沒有其他意思。”說著,連給桓溫打去眼色。
桓溫會意的施禮道:“溫見過荀世伯、見過汴世伯!”
“呵呵~~”汴壼捋須笑道:“世侄無須多禮,世侄雖是年幼,卻是虎背熊腰,一表人才,秦王有合適人選那是最好,老夫這兩子只是濫竽充數,僅拿來應個急而已。”(未完待續。。)
第二八七章 兩全之策
汴壼這話說的,任誰都能聽出帶有言不由衷的意味,想想也是,既然已決定投靠向雲峰,必然要為身後事考慮,誰不想為子女謀個好出身呢,孰不料,這解雲峰於危急之中的機會被人捷足先登,但他也不會過於計較,只是心裡有些惋惜而已。
一時之間,氣氛頗有些尷尬,桓溫咬了咬牙,正待向雲峰推辭掉海門水軍督的任命,庾文君卻打了個眼色阻止,然後提議道:“將軍,您的軍中步騎軍還好些,但水軍非常缺人,尤其是合適的水軍將領,文君聽您提過,您將來不是還打算在不其、與薊附近的港灣建立水軍嗎?依文君之見,您不如在兩位汴兄中擇其一,與桓溫一起招來海門水軍,現在就開始作準備,也免得到時人手不足。”
眾人不由得眼前一亮,這真是個一舉兩得的妙計啊,紛紛以不可思議的眼神望了過去。
庾文君最是受用這種眼神,頓時眼睛一翻,得意的看向了雲峰,小腦袋則不自覺的晃了起來。
雲峰也是心頭大喜,庾文君的提議的確使他免於陷入為難當中,憑心而論,既然是荀崧推薦,而且汴壼又親自登門,再有萬般理由,當面拒絕總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