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個別人,在低頭俯身的一剎那,很不幸的被巨箭射中面門,竟連慘呼都來不及發出,頭顱當即爆裂,紅白液體四散噴濺!
身後的羯軍弓弩手,他們的身手遠不如將領,有的人任何反應都沒有,就被巨箭射穿,帶著屍體凌空刺入下一個同伴的胸口,直到箭勢衰竭。
待命的騎兵則是最慘,他們騎在馬上,目標大,只要下馬稍有些遲疑,會連人帶馬被釘成一串,至於木驢,在巨箭的打擊下,也是木屑飛舞,木板炸裂!
一時之間,血流成河,遍地屍體,桃豹悲呼一聲:“孃的,都給老子上,把他那車子毀了!”
桃豹話音剛落,第二輪巨箭接踵而至,僥倖從第一輪打擊中逃生的羯軍將士趕緊撲在地上,這時候誰還敢往前衝啊,更何況大車之間還分佈有數量不一的弓弩手,既使趁著巨箭的發射間隙勉強前衝,也只能落得個死字!
桃豹只招呼了一聲,就啞火了,他也意識到了不現實,然而,北方的喊殺聲又令他一陣陣的心煩意亂,如今東西南三個方向的防禦已全然失效,就算北面守住了又有什麼用呢?秦軍隨時會以騎兵衝殺,最後仍是免不了全軍被聚殲在這山谷前方。
不僅止於桃豹,所有人的心裡都充滿了沮喪的情緒,戰前那一命換一命的豪言,竟是如此的蒼白可笑,可他們只能趴在地上,連直起身子都不敢,除了營塞北部在做著抵抗,營中只有受驚的戰馬胡亂奔跑,甚至有相當一部分羯軍,趴在地上被馬匹活活踩死!
站在後方督戰的惟氏與拓跋訖那,面色均是愈發凝重,他們可以清晰的看到從東西兩個方向發射的巨箭,給羯軍造成的重大傷亡,而秦軍卻連衝鋒都沒開始呢!再看看自已的將士,由於裝備簡陋,只能冒著箭雨硬衝,不斷有戰士被箭矢射中墜馬身亡,這令他們的心臟一陣陣的抽搐。
拓跋訖那忍不住問道:“阿母,秦軍武器之犀利著實令人震驚,兒以為他有能力獨自擊潰趙軍,那麼,他為何還邀上咱們?當初裴寬說秦軍兵力不足,照眼前來看,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這話一出,惟氏面色微變,一個從未敢深思的想法冒上了心頭,隨即心裡便連呼起了不可能!
假如這是個局,她想不通雲峰布這個局的目地,自已遠在漠北,與秦國素無瓜葛,他為何要算計自已?但心裡,又有一個聲音告訴她,這幷州的水,深的很哪!
一時之間,惟氏心亂如麻!
拓跋訖那注意到了母親的異常,接著問道:“阿母,您怎麼了?是否有哪裡不對?”
拓跋訖那只是隨口一問,他直覺的感到了不正常,卻並未深思,不過,惟氏則陷入了激烈的思想鬥爭當中!
她如今面臨的難題便是退還是不退!
如果不退兵,心裡總是不安,總感覺會有災禍臨頭,置身於權力鬥爭的漩渦十餘年,使她有著異於常人的嗅覺。
然而,此時退兵也不是那麼容易,全軍已經壓下,前鋒正在攻打羯軍寨牆,後面的還在前赴後繼的向上衝,足足五萬騎兵,攤開來有好幾裡的寬度,如果鳴鑼收兵,在全無預料與高速衝刺之下,很可能會帶來不可測的後果,最直接的,則是相互踐踏而死,接下來是勝負轉換,反過來被趙軍追殺,落得個一潰千里的結果!
而且心裡不安只是出於猜測,假如自已不計後果的硬退,必然會壞了秦軍大事,秦王會不會指責自已明裡降秦,實則已投靠了趙國呢?如查真的翻臉,以秦軍在幷州的軍事存在,只怕自已這六萬人,能有兩萬活著逃出雁門已是千幸萬幸。
僅為一個莫名的猜測,不但害得諸多族人慘死,還將從此與秦國結下深仇,這份代價也太大了些。
惟氏立刻做下決定,她沒有資本背棄信諾,發展到這個份上,她再沒有退路,只能賭上一把!
暗暗咬了咬牙,惟氏轉頭道:“阿母沒事,戰事結束之後,咱們連夜回返晉陽!”隨即就把目光投向了前方的戰場。(未完待續。。)
第三七七章 圍殲拓跋氏
秦軍的弩炮僅僅發射五輪,便徹底摧毀了羯軍的寨牆,塞牆剛一垮塌,從三個方向,中路兩萬、東西兩面各一萬五,合計五萬騎兵旋風般殺入寨中,守軍卻還大部分趴在地上。
一時之間,馬蹄紛飛,刀光霍霍,場面一片混亂,到處都是四散奔逃的羯軍。
由於營寨的混亂迅速蔓延,拓跋氏也搭了順風車衝了進來,與秦軍揮舞著屠刀,肆意殘殺起了毫無鬥志的羯軍,總之,這是一場一邊倒的屠殺!
羯軍唯有逃,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