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兄不棄,弟願替兄走上這一遭。”
慕容吐延略一尋思,便點點頭道:“如此甚好,只是有勞元真操勞了。”
“從兄何出此言?能為從兄效力,弟寄居於此也能心安!”慕容皝故作大方的推辭之後,又眉頭一皺,看了看慕容吐延,問道:“請問從兄欲以何禮進獻秦王?”
慕容吐延想都不想道:“上表稱藩莫非還不夠?自漢代始,我等僻遠部族皆是如此,何曾需要獻上降禮?”
慕容皝苦笑道:“從兄,請恕弟直言,獻降,並非一卷降表便能了事,秦王與歷代君王大有不同,他不好名,看重實利,絕非幾句恭維之辭即可敷衍了事,當年楊難敵稱藩被拒反落得個身死族滅的下場,從兄豈會不知?若是從兄不拿出點誠意來,對秦王來說,這降與不降,有何區別?”
慕容吐延頓時臉面一沉,不悅道:“元真,你是否有話要說?何不直言?”
慕容皝面容一肅,鄭重道:“如今秦王忙於四處征討,正值用人之際,從兄如能發兵相助,定可表示出誠意,亦能得秦王看重,因此,弟建議從兄遣族中精銳往長安,依羌族由姚益生率軍跟隨秦王故事,聽從秦王差遣。”
“這個。。。。?”這話一出,慕容吐延不禁心裡一緊,他族中本就丁口不旺,再派軍跟隨秦軍作戰,這得死掉多少人啊?一時之間,臉上滿滿的全是猶豫不決,始終拿不定主意。
慕容皝也是心裡焦急,如果慕容吐延捨不得出兵,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去見雲峰,於是跟著勸道:“從兄,請恕弟直言,你這族中要錢沒錢,要糧沒錢,族人只能勉強餬口,根本拿不出財貨進獻,除了人還能有什麼?固然,出征作戰,傷亡在所難免,但為了全族安危,些許的犧牲,可莫要捨不得啊,否則,若讓秦王認為你其心不誠糊弄於他,災禍只怕來的更快,這降還不如不降!”
慕容吐延是真的心痛了,但他也明白這個便宜從弟說的在理,彷彿下了天大的決心,慕容吐延一臉肉痛的問道:“我族中,連老弱婦孺在內不過十萬之眾,能騎馬作戰的戰士不足三萬,你說,出兵多少才能讓秦王滿意,又能保護我族中婦孺與財貨?”
慕容皝沉吟道:“如今的枹罕,西、北、東,三面臨秦國,只有南面臨河湟,而河湟皆是些羌人小部族,不足為慮,弟以為,當發兵兩萬相助,留一萬守寨即可,如此一來,秦王當能看到你的誠意!”
慕容吐延這次倒沒遲疑太久,猛一咬牙,點頭應道:“便依你,你何是往長安?”
慕容皝拱了拱手:“如今秦王尚未回返,去了也是無用,從兄應使人密切關注長安方面,一旦有訊息傳來,弟即刻動身,請從兄放心,秦王絕非背信棄義之徒,弟必會請來秦王的承諾!”
慕容吐延無力的擺了擺手:“為兄明白,你且安心住下罷,來,你清早趕來,不如坐下一起用膳!”說著,也不待慕容皝有所表示,轉頭喚道:“來人,再擺上一幅酒菜!”
慕容皝大喜,這一路餐風露宿,他的肚子早就餓的咕咕叫了,於是深施一禮:“弟多謝從兄賜食。”(未完待續。。)
第三一四章 雪中會妻兒
慕容皝安心的在枹罕住了下來,過起了舒適的生活,雲峰等一行數萬人,經過一個多月的跋山涉水,於十二月初五抵達了有長安東大門之稱的灞上。
十二月份已是隆冬時節,天地間一片蒼茫,地上的積雪已沒至了膝蓋,倭女們雖然穿著厚厚的衣飾,但仍然縮在車內互相依偎著取曖,只透過車窗窺視外面那陌生而又美麗的世界,她們都明白,過不了多久便是此行的目的地了。
由於有女羅剎的安慰解釋,倭女中倒也無人生出忐忑之心,反而均是暗地裡期盼著,接下來將會面對怎樣的生活呢?
其實,她們的命運已被安排好了,這一路,趁著紮營休息時,都有女羅剎在教授她們繅絲、織布、製衣,做些手工藝品的技能,實在笨手笨腿的,那隻好耕田種地沒的說,好讓她們儘快養活自已,當然,由於倭女在男女關係上的開放隨便,因此,教導她們自尊自愛、禮義廉恥也是必可少的課程,雲峰可不願聽到夏日近郊的小樹林裡,到底都是淫聲穢語。
與倭女們縮在車上不同,雲峰與一群女人卻漫步在雪地裡,盡情的融入了那漫天飛舞的細密雪花當中,其中也包括裴妃、大後磐媛、衣通姬與草香幡梭姬。
由於倭島上的河內地區處於北溫帶,屬亞熱帶海洋性季風氣候,四季分明,常年溫暖,冬季氣溫偏高,雖然偶爾也會飄些雪花,但落地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