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半刻左右,所以被迫中途換了幾次氣。
每一次換氣,都有一股惡臭撲鼻而來,令他一陣陣的頭暈腦脹,同時心裡也是暗暗後悔,怎麼就忘了帶口罩呢!可這個時候,顯然不方便讓人取來了,他必須要考慮謝尚的感受,只能強行忍著。
謝輥的手臂,腫脹粗大有如尋常人的小腿,腐爛屍斑遍佈其上,雲峰小心翼翼的託著,仔細尋找杵作所說的兩個小孔。
在謝尚眼裡,雲峰眉心微皺,絲毫不現嫌惡之色,這令他心裡升起了一縷感激。
身為謝鯤的親子,為亡父清潔屍身、穿上壽服,那是人子應盡的義務,然而,雲峰與謝鯤全無關係,又不是專業杵作,卻託那條任何人都避之不及的恐怖手臂,謝尚的識海里,驀然浮現出六個大字:士為知已者死!(未完待續。。)
第三零七章 果如所料
ps: 多謝君子柏的月票~~~~~~~~~
荀灌孃的心裡也滿是欽佩,她能看出來,雲峰是真不在乎,對於她們這類滿手血腥的殺人如麻之輩,無論是死狀多麼悽慘的屍體、甚至零碎的內臟都不會引起任何不適,可那是新鮮屍體!而眼前的這具已高度腐爛,再是天性兇殘的人,也沒可能無動於衷吧,至少荀灌娘自已就做不到,站一邊看已是她的極限了,如果上前觸碰,她都懷疑夜裡會不會做惡夢。
“找到了!”雲峰突然開聲喚道。
荀灌娘與謝尚也顧不得那撲面的惡臭,連忙湊上頭,順著指點,好半天才在小臂內側的中間部位,一塊深褐色屍斑邊緣,看到兩個細小几至不可見的小孔,在小孔周圍,有一小圈極淡的醬紫色。
“斷山,不是蛇咬的!”荀灌娘連忙道:“蛇咬會是牙印而不是針孔,這分明是毒蟲蟄出來的,說明杵作的判斷沒錯。”
雲峰點點頭道:“杵作的判斷沒錯,但這也是最大的疑點!”摞下這句話後,見二人相繼現出了不解之色,於是,雲峰把對毒蜘蛛、毒蜈蚣之類的瞭解和盤託了出來。
“難道父親真被奸人所害?”謝尚的臉上立刻佈滿了悲憤之情,這一路行來,他的心情既悲痛又矛盾,從感情上說,他不願意接受雲峰的猜測,寧可相信父親是被毒蟲叮咬而亡,但在理智上,臨行前雲峰的叮囑又時常縈繞在心頭。因此一抵豫章就展開了明察暗訪。卻並未發現有任何行跡可疑的人。這使他的心裡稍稍好受了些。
可是,經雲峰這麼一解釋,謝尚瞬間就意識到,父親絕對是死於奸邪之手,至於沒有發現可疑人物,可以理解為對方小心謹慎,謀劃周詳的緣故。
“謝尚你不要急,孤再看看!”雲峰擺了擺手。把目光重新投向了那兩個小孔,如果中了蛇毒,中毒處應該腫脹變大,不過,由於謝鯤的屍體變成了**巨人觀,全身都腫脹,所以沒法分辯,支撐雲峰信念的只是那一點點的淡紫色。
雲峰猛一咬牙,輕伸手指點了點針孔,這令他心頭一鬆。針孔處與周圍的面板相比,有略微的僵硬感傳來。接下來,雲峰又把目光投向了謝鯤的頸脖,這裡是淋巴較為集中的地方。
同樣由於**巨人觀的原因,謝鯤的脖子已經腫大滾圓,雲峰不得不用手指按壓,果然,那殘存的淋巴組織存有曩腫的痕跡,至此,雲峰可以作下結論,謝鯤是中了血液迴圈型蛇毒而亡。
與之相對應的神經型蛇毒,其特徵為肌肉、肢體僵直,另外一種最為複雜的混合型蛇毒,以眼鏡蛇系列為代表,則是兩種特徵都有。
雲峰把手拿開,凝重道:“謝尚,如所料不差,世伯應是中了竹葉青、五步蛇之類的蛇毒,賊人很可能先採取蛇毒,塗摸在針尖等銳器之上,趁世伯醉酒酣睡時,刺入了他小臂!”
這放在現代社會,是一個極大的破綻,稍對毒藥有所瞭解的人都能分辯出來,因此雲峰在聽到郗鑑細作彙報時,立刻就覺察出了其中的蹊蹺,但在古代,則很容易忽略,限於認知水平與分析手段的欠缺,古人對毒的瞭解其實很籠統,對毒的致死特徵也沒有細分明目。
古時應用最多的毒是砒霜,所謂銀針試毒,只能試出砒霜,由於古代生產技術落後,使砒霜裡伴有少量的硫與硫化物。一旦與銀接觸,就會引起化學反應,使銀針表面生出一層黑色的硫化銀,但在現代,砒霜的提煉技術得到了極大的飛躍,不再參有硫與硫化物,因此銀針也就試不出來了。
而蛇毒與昆蟲毒素這類的生物毒,由於採集時存在著巨大風險與困難,使得人們對它的瞭解不多,在行醫救人方面,只處於朦朦朧朧的以毒攻毒階段,至於運用這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