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宦官立刻上前,砰的一聲把箱蓋關上,合力抬向了後殿。隨著腳步聲漸行漸遠,殿內的詭黠氣氛竟奇蹟般的恢復了正常,彷彿羯胡頭顱附帶有施了法術的詛咒,能使人不自覺的性情狂燥。司馬紹的臉色也漸趨平緩,但偶爾瞥向王導的眼神卻依然不善,這讓人很難相信他如表面般的真正把誤會釋了開來。
汴壼微微搖了搖頭,誰都清楚,王導不過是無心之失,絕不是故意來譏諷此人,可司馬紹的小心眼令他大為失望,也使他對大晉朝的前途愈發的悲觀起來。以管窺豹,就衝著這份肚量,他也不認為司馬紹有擔負起振興晉室重任的能力。
心裡暗暗嘆息著,汴壼施了一禮,提醒道:“陛下,大敗羯胡實為大快人心之事,臣等早已按耐不住心裡的喜悅,王太守的表文可否過目之後差人念出。與臣等分享一下?”
司馬紹光顧著生氣。卻忘了這事,心裡不禁有些發臊,表面卻不動聲色道:“請汴公稍待。”說著,連忙低頭匆匆掃了一遍,然後向左右吩咐道:“念!”
“遵命!”一名宦官捧起表文,轉向百官大聲唸誦起來:“臣海門太守王羲之上奏陛下,永昌元年十二月四日,臣及謝郡丞率軍與登陸羯趙海寇激戰,由正午至日沒,擊退來犯海寇。合計斬首。。。。另附有戰亡重傷致殘者名冊一份,請陛下詳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