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雲峰相反的是,百姓們非但不覺得枯燥,反而聽的津津有味,原來這就是朝堂議事啊!他們為能有幸參與這一場合而無比自豪,往往議到與自身有關或是自已感興趣的話題時,會把自已代進去思考對策,特別對剛剛的賜爵更是觸動良多,他們看到了出人頭地的另一條道路,心裡雖有千言萬語,奈何雲峰不許發言,只得強行憋著,個別人臉面都漲的通紅,急的坐立不安!
百姓們的表現,一絲不落的全落入雲峰眼底,這正是他的目地,欲揚之,必先抑之。
在對陳珍有關太學的上奏做出批示之後,殿中已無人再奏,雲峰這才不動聲色道:“諸位都說完了罷?那麼孤來說上兩句,孤發現某些表文存有問題,往往摻雜著基本上、幾乎、大概、最某某之一等諸多不確定虛數詞。”
說著,雲峰取來案上一份表文,翻開道:“這是出自於誰人之手孤暫不點名,內容為長安重建,說是已基本上完成了各街坊的垃圾磚屑清理工作,孤很想弄清楚,這基本上,究竟是完成了多少?有沒有全部完成?是完成九成,還是完成八成?沒完成的街坊還剩有幾條?不知能否給個確切準信?”(未完待續。)
第一五八章 錢幣流通
一名官員瞬間老臉臊的通紅,這人正是裴松的長子裴寬,年紀四十左右,原先在劉曜手下做個閒官,裴氏是最早投靠雲峰的關中大族,作為政治交換,被任為了京兆尹,相當於現代的首都市長,雖是郡太守品秩,卻需要參加朝議,地位較為重要。而且京兆位於王庭腳下,各種矛盾錯綜複雜,人際關係盤根錯節,京兆尹由關中人士擔任,可以顯示出雲峰對關中大族的重視,從側面上凸顯關中大族的地位,也可以使他們安下心來。
裴寬略一遲疑,就赫然道:“大王教訓的是,臣三日之內必重擬一份呈上大王閱覽。”
雲峰擺擺手道:“談何教訓?孤只是提個意見罷了,王庭需要真實有效的瞭解全國上下所有情況,以制定相應對策,如果各州郡的奏報均是含糊其詞,又從何瞭解?政令難免會有偏頗,裴公能明白就好,有勞再次費心了。”
裴寬的眼中現出了一絲感激,雲峰的話語相當溫和,給他留下了顏面,隨後拱了拱手:“請大王放心,臣會留意的。”
雲峰讚許的點了點頭,又道:“孤另外宣佈兩件事,一是各牙門的管轄範圍有時會不可避免的相互交叉,這容易導致相互推娓或是相互爭權的情況出現,而實事往往被耽擱下來,因此自今日起,往來公文中不得再出現有司一詞,必須要指出具體負責職司,具體的事,由具體的牙門去辦。遇有問題。雙方或是多方必須拿出協調方案。確定各牙門的職權範圍!”
這個有司,在後世大名鼎鼎,天下聞名,它就是無所不能的有關部門!作為一個現代人,雲峰是深受有關部門之害,往往有好處一窩蜂湧上,爭先恐後強加管理,沒好處卻唯恐避之不及。使得行政效率極為低下,也極大損害了政府的公信力。
不過,有關部門並不是現代社會的產物,自古以來它就存在,最為耳熟能詳的一句話,當是“交有司論罪!”雲峰需要做的,是梳理各職司的職責權力,最終形成垂直、扁平化管理,而不是多頭管理,簡化行政手續。提高行政效率,但他明白。這需要一個較長的過程,受傳統文化影響,國人習慣於攪漿糊,職權不清,而規範使用名稱,只是梳理的第一步,從書寫習慣上先把風氣扭轉。
雲峰提出的第一點,旁聽百姓們不大關心,而群臣已是紛紛議論開來,他們中的大多數,在公文中都慣於使用“有司”一詞,在他們的眼裡,有司究竟是指哪些職司,大家心裡有數,沒必要特意點明,都覺得雲峰有小題大作之嫌,但這也不算什麼,頂死了就是個書寫習慣,注意到並不難改正,因此倒無人為這種小事與雲峰頂真。
羊明帶著滿面的不理解拱了拱手:“臣明白了,會盡力按大王的要求更改,那麼,請問第二點是什麼?”
雲峰也不多說,向邊上揮手示意,幾名老黃門立刻分散入殿內,在每人的几案上擺了一枚金幣、一枚銀幣與一枚五銖錢。
“這是。。。。?”眾人紛紛拿起細細觀察,議論聲再次響起。
“這是金子啊!還是足金!”一名官員把一枚金幣放入嘴裡咬了一口。
“難道是錢幣?做工挺精緻的,但中間為何沒有方孔?”又一名官員一手掂著一隻,向相鄰的同伴問道。
旁聽席上的百姓們,注意力迅速就被吸引過來,他們雖然不使用錢幣,但也知道金銀是個好東西,奈何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