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意欲何為?公然射殺宗室王族,莫非是在向朝庭挑恤?”
“反了!反了!那逆賊就是謀反啊,否則他哪來的膽量?丞相,應立刻詔告天下,號召我江東義士共擊此賊!”不知怎麼回事,南頓王宗突然回過神來,對著劉琨大聲吼叫!
一瞬間,劉琨恨不得一巴掌把這老傢伙給抽到江裡面,他真有了種想殺人的衝動!朝庭重臣們也是面帶各色表情看了過去,他們對南頓王宗的印象只有兩個,一是廢物,二是討厭!
劉琨深深吸了口氣,伸手一招,立刻有兩名親隨上前把南頓王宗給架了下去,這才目中爆出精芒,狠狠射向雲峰!
李剛卻跨前一步,大喝道:“秦王有令,這老狗滿嘴汙言穢語,給歷代先帝蒙羞,今次讓他吃個教訓,記著嘴巴放乾淨些,再有下次,亂箭射殺!”
隨著李剛的話語脫口,劉琨反倒是怒意全消,他明白雲峰攻打石頭城只是個幌子,營救吳普真人才是目地,否則,要攻打早就攻打了。也不會這麼久。艦隊還縮在靠江岸**百步的地方。
但眼下形勢的嚴峻之處。還在於雲峰縮在江上不靠岸,令他有力使不出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石頭城陷入熊熊火海當中,這就是喪失制江權的後果。
劉琨絲毫不理會李剛,喝問道:“秦王為何攻打石頭城?莫非真如老殿下所說,欲行謀逆之事?”
“哈哈哈哈~~”雲峰哈哈大笑道:“你強佔孤的白蕩湖,孤便來取你的石頭城,一物換一物。公平合理!”
眾人不由暗暗稱絕,雲峰寥寥數語,就把攻打石頭城的嚴重性質化為了私人恩怨,但這偏偏是事實,劉琨強佔白蕩湖的確不假。而且以雲峰這百來艘戰艦上的兵力,要想取回白蕩湖,不是說沒可能,但至少也要付出沉重的代價,為了面子尤為不值,倒不如攻劉琨之必救。挾迫他退出白蕩湖。
就戰略地位而言,白蕩湖遠不如石頭城重要。雲峰作出攻打石頭城的姿態,既能救下吳普真人,令正一道不失臉面,還能索回白蕩湖,當真是一石二鳥之計啊!
在他們的想象中,劉琨必然會讓步,這沒辦法,秦軍水軍的強悍已是充分展現出來,石頭城守軍根本全無還手之力,劉琨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
果然不出所料,劉琨冷哼一聲:“主上下詔命老夫暫駐白蕩湖,老夫也只是借用一番,不料,秦王竟如此小家子氣,也罷,老夫不與你計較,今日正午之前,白蕩湖完壁奉還!”
劉琨這話,卻是連消帶打,大事化小,小事化子,掙足了面子,雲峰也不願與他過早翻臉,至少在統一北方之前,畢竟在建康有書院、有佃戶,撕破面皮首先是他們遭殃,於是拱了拱手:“既然丞相大度,那是再好不過,孤這便告辭!”說著,轉頭吩咐道:“傳令,全軍往後湖下寨!”
一道道旗語打出,戰艦依次調轉船頭,向著上游緩緩駛去。
看著愈行愈遠的艦隊,慕容廆的目中現出了明顯的憂色,向左右吩咐道:“正午之前,白蕩湖駐軍退往幕府山!”
“遵命!”親隨翻身上馬,立刻奔向了白蕩湖方向。
慕容廆又向劉琨道:“越石兄,咱們還是趕緊去石頭城探看一番為好。”
劉琨點了點頭,朝眾人略一拱手:“今日令諸位白跑一趟,實是於心有愧,他日再擺酒請罪,琨這裡先走一步,告辭!”說著,與慕容廆匆匆而去。
石頭城裡,由城頭到城牆背面,一具具焦屍歪七扭八遍佈滿地,粗略一估,至少有千具之多,都是來不及逃生被大火活活燒死,簡直是慘不忍睹,儘管已有軍士趕來撲滅火頭,但黑煙依舊籠罩不去,空氣中彌散著難聞而又嗆人的氣味,即便以他倆的功力,仍是一陣陣的頭暈腦脹傳來,不得不在煙氣濃重處摒住呼吸。
劉琨與慕容廆的面色陰沉如水,尤令這二人心疼的是,位於城牆下方不遠的糧倉與軍械倉全給燒了,到現在火頭都沒熄滅。
當年王敦佔據石頭城,在城中設有多處倉庫,其中近半設在靠江一側,這是由於他有強大、且當時唯一的一支水軍,朝庭攻打不可能從水面發起進攻,設在這裡既安全,也比設在山上省事省力。
後來司馬紹接手乃至被劉琨佔據,都沒考慮到這一因素,因此沿用了王敦建造的倉庫,如今倒好,被雲峰一通胡亂放火,將近一半的糧草與軍械就這麼沒了,這比死了上千名戰士還讓人痛心!
繞行了一大圈之後,“呼!”慕容廆重重吐了一大口濁氣出來,問道:“越石兄,秦軍的戰鬥力今日已初現端倪,儘管來的是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