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投奔涼州,從榆中到姑臧用了十天左右,而這次一路疾馳,僅僅三天就抵達了榆中。
全軍在城外十里處立下營寨,與城中守軍互為倚角。立木柵、挖廁所、修水溝、建馬廄,個個忙的不可開交。張靈芸採納了雲峰的建議,在立寨的同時,偵騎四出,而云峰卻不大信任張靈芸的偵騎,把帶來的十名親衛派出,各帶五名身手敏捷的軍士,化妝成氐人或羌人去刺探情報。
一晃就是兩天過去了,抵達榆中的第三天正午,雲峰派出去的親衛傳來訊息,一支包括五千騎軍,五千步軍的氐軍從隴西郡治襄武(現甘肅隴西縣)出發,正向榆中行來。在被探到時踞榆中已不足一百五十里,再把親衛奔回的時間減去計算一下,敵軍差不多會在第二日的傍晚兵臨城下。在問明瞭敵軍的一些情況後,軍情緊急,雲峰立即就求見了張靈芸彙報敵情。
儘管自已的偵騎並沒有傳來訊息,但張靈芸卻毫不懷疑雲峰是在說笑,畢竟謊報軍情的罪名誰也承受不了。只是一方面暗暗驚訝於雲峰偵騎的能力,要知道,她派出的偵騎活動範圍一般都在一百里之內。另一方面則慶幸當初採納了雲峰步騎分行的提議,否則敵軍先至將會是使已方非常被動。但此時也沒心思與他多說廢話,連忙召集眾將商討對策。
很快的,竇濤,楊宣,李柏三人來到了帳中。
見眾將都已一一就坐,張靈芸清了清嗓子開口道:“據可靠訊息,氐人步騎各五千正向我榆中行來,約明日傍晚時分抵達,今召諸位來是商議下對策。諸位請暢所直言。”
一聽這訊息,眾將均是面色大變,敵軍有一萬人,自已這方加上榆中守軍也不過五千左右,後續的步軍最快也要在第三天才能抵達,一時都有種措手不及的感覺。
互相之間看了看後,竇濤拱手道:“若訊息屬實,此次氐人行動當有蹊蹺,如今距麥熟尚有三至四日,依往年看,當是提前一至二日才會有行動。”
張靈芸打斷道:“氐人帶有投石機及衝車。”
竇濤大驚失色道:“莫非氐人是想要攻打榆中縣城?”
張靈芸點頭道:“竇公所言無誤,氐人此舉當是衝我金城郡而來。”看了眼眾將,繼續道:“據本將推測,蒲洪或許正如雲將當日所言,已向劉曜稱臣。否則不至於有如此大之行動,況且既已犯我涼州,不日定將會有後續部隊抵達。”
頓時,下面三人都紛紛交頭接耳起來,但在看向雲峰時都有些欽佩之意,要知道,敵軍明晚抵達,很可能會當場打造雲梯,連夜攻城。憑榆中的兩千守軍,很難抵擋住攻城器械齊備的氐軍。如果不是雲峰提出步騎分行,在他們抵達榆中時搞不好已經城頭易幟了。而氐人卡著點攻城的意圖也顯而易見,就是要趁勢一舉全殲涼州的搶麥部隊。但現在則不同了,多了三千騎軍,情況要好上許多。…;
待眾人交流了一會兒,張靈芸接著道:“諸位對此有何看法?”
竇濤問道:“請問將軍可知此次氐人由誰領軍?”
張靈芸看向了雲峰,雲峰沒和她提起這方面。
“未將不知~!”雲峰倒是乾脆的很,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和他的部下都不認識這一眾氐人頭領。
李柏聽了眉頭一皺,拱拱手道:“將軍,敵軍勢大,且敵情不明,依未將看不如固守營寨,與榆中相互支援,當可支撐到步軍抵達,另外再向姑臧求援方為穩妥之計。”
“楊將~!”張靈芸不置可否,直接點名道:“說說你的看法。”
楊宣想了想道:“未將附議李將所言,敵軍勢大,穩守待援為好。”
張靈芸又看向了雲峰,發現他雖目現深思之色,然而身為高手,卻能感應到雲峰身上升騰出一股強烈的戰意,便點名道:“雲將,你談談罷。”
雲峰施禮道:“未將以為我軍當予敵迎頭痛擊,決不能任其行至榆中城下。”
“為何?”張靈芸不動聲色的問道:
“我軍與敵軍兵力懸殊,若固守待援,極易被敵軍分割包圍,以五千騎軍看住我軍,再以五千步軍配以攻城器械攻打榆中,很容易就讓我方首尾難顧,最終兩頭不討好,是以,未將認為當主動出擊,拒敵於榆中之外。”
竇濤沉吟道:“雲將所言甚是,的確不可讓氐人兵臨城下,然我軍只有三千軍力,與敵懸殊過大,且此附近皆為緩坡平原,尋不到設伏之處,又如何能戰而勝之?”
雲峰微微一笑:“竇公所言極是,然我軍為純騎軍部隊,如此地形正有利於發揮騎軍長處,於運動中尋機殲敵